齊夫人掃視一圈幾乎快要站滿整個院子的人,好大的排場啊,心裡不禁冷笑一聲。
握著容溪的手,她倒要看看現在恭親王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藉口。
不錯,這一次登門拜訪,恭親王親自來了,齊夫人自是不能丟了臉面和禮數。
看著一位身穿玄青色雙袖金絲盤龍的男子闊步走來,身後浩浩蕩蕩的跟著一群人。
齊夫人迎上前:「臣婦恭迎恭親王殿下。」齊夫人行禮,她身後的也跟著行禮,恭親王看起來也還算年輕。
腳步沉沉,眉目間皆有著年輕時的幾分風流,入眼百木皆乃春色。
已過不惑之年,如同埋窖老酒,一言一行更值得讓人細細品味。
恭親王拱拱手滿面笑意的說道:「齊夫人客氣了,客氣了!」
恭親王扶著齊夫人平身,齊夫人抿唇一笑側過身讓出一條路來讓他上坐。
清風拂耳,恭親王眉目間多了幾分不顯的憔悴,兩人一同來到屋裡,青煙拂頂,百花紛紛。
珠簾迎風,翠碧風隨。
容溪奉上涼茶,恭親王坐下後齊夫人才坐下,輕輕揮揮手讓一眾侍奉丫鬟們都退出去。
檀香襲人,沁脾入肺,一口清茶舌尖回味。
「齊夫人真是好雅致,本王不曾喝過如此爽口的清茶,不知夫人從何尋來?」
恭親王輕笑,輕輕摩挲著白瓷杯,拿在手裡是愛不釋手。
齊夫人掩唇輕笑拍拍大腿:「恭親王有所不知,這茶葉啊,是臣婦家的那位新媳手搓製成的,雖為男兒身也格外心細,早在坊間他就格外有美譽,嫁過來後臣婦當真是認為坊間傳聞並無虛言。」
齊夫人抿一口茶,清香且順口,涼意探舌,仿佛有一朵冰蓮在口中綻放。
恭親王明里暗裡都聽著齊夫人話里的諷刺,輕咳一聲,看著手裡的白瓷杯頃刻間便沒了歡喜。
周顯祁在坊間傳言相當的臭,如今被齊夫人捻出來說事,他這臉上確實有些掛不住。
齊夫人托杯飲茶,察覺到恭親王異樣的臉色,又眯著著一雙眸眉間帶笑的說:「王爺啊,今日您過來就留下用午膳吧,臣婦家那位新媳生得貌美,前些日子參加圍獵回來,哎喲受了些傷,別提有多難看了,為了不染王爺的眼,臣婦讓蕭衍過來好好的陪您喝一杯。」
齊夫人刻意的說得嫌棄,揮揮手裡的錦帕,模樣乖張,恭親王有些坐不住了。
站起身呵呵一笑,面露尷尬,看著齊夫人,滿臉的心思又怎可被別人看了去。
隨即拱手道:「既如此,齊夫人,本王是來為陸將軍致歉的,前些日子的確是我那逆子不懂事,衝撞了兩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