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緊韁繩,看著自己手下在山林中肆意掠殺,飛濺的鮮血如同一條長河,也宛如落在畫上的一點嫣紅,齊蕭衍看著眼前的一幕神色無變。
時而傳來的慘叫聲,也不曾讓他泛起半點慈悲心,咽咽唾沫,日光下他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眼眸中多了狠戾,眼角突然多了的一抹笑意,讓人退避三舍。
他們這一路走來全是屍骨,齊蕭衍目不斜視,甚至一點可憐的表情都不曾有過。
眼過腥風,突然一人被重傷後猛地朝著撲過來,齊蕭衍躲閃不及,胯下的馬兒受驚,長吁一聲於這密林之中,高高抬起前蹄,齊蕭衍緊緊勒住韁繩,才沒有跌下馬去。
齊蕭衍心裡不禁大罵倒霉,一臉憤憤不平的看著此時倒地身亡的屍體。
真是晦氣!齊蕭衍滿眼都是憤恨夾緊馬肚從屍體旁飛躍而過。
清風過耳,入眼的翠碧如浪蕩漾,聽著耳邊的慘叫聲,齊蕭衍神態更顯愜意。
「啊——」
一聲刺耳的慘叫聲,震天動地,遠處的密林中因為這一聲慘叫,竟讓百鳥振翅而飛。
齊蕭衍坐著馬慢條不理的走過去,就只見自己的人壓著一個胡腮大耳的男子到他跟前來。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子此刻還想著掙脫如鐵一般的束縛,見到齊蕭衍眸色格外慌亂。
齊蕭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宛如滅世邪神,蔑視他這種如螻蟻般的賤命。
「讓你們活命你們非要作踐是吧。」齊蕭衍薄唇輕抿,輕挑雙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卻有著如同鬼魅一般索命的狠戾。
男子被壓著雙手,看著齊蕭衍不得不努力的伸長脖子,雙膝緊緊的磕在地上。
「齊將軍饒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齊將軍給條活路。」男子跪在地上,整個人突然泄了氣垂下頭去,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齊蕭衍戾眼一橫,半點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你傷我家人,還讓我放過你?真是可笑。」
齊蕭衍冷著一張臉,不多時又扯出一絲冷笑,馬兒長吁一聲,齊蕭衍一個眼神,收下很快便心領神會,從腰間拔出匕首。
「齊將軍,齊將軍,我們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男子跪在地上爬過去,雙膝陷進濕軟的泥土裡,滿眼都是對死的恐懼。
一陣清風迎面而來,匕首的寒光被日光晃入眸中,男子渾身顫慄,整張臉都被淚水浸濕。
齊蕭衍冷眼一掃,拎著韁繩直接朝另一處去了,鋒利的匕首划過喉嚨,噴濺的鮮血滋養著他膝下的土地。
看著眼前的山寨,齊蕭衍冷哼一聲:「將這個山寨處理乾淨。」齊蕭衍對著身側的副官說道。
山寨本用不著他們出手,縣衙便可處理,不過齊蕭衍總不能在陸玄之面前一直像個廢物一樣吧,待在京中多乏悶,今日也算是解解手癢。
風沙眯眼,日光灼目,齊蕭衍仰頭看向山頂卻有些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