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女子開口,宛若黃鸝般的聲音聽著十分悅耳,輕而不燥,宛若江南邊矗立的小舟,青蒿支船,清霧襲湖。
兩人回眸,女子帶著頭紗,滿頭青絲掛滿珠翠,窈窕身姿如影乍現,一雙玉足圈上玉環,走起路來宛如腳下生蓮。
小巧玲瓏,好似神獸里那討人歡喜的卯兔,雙眸在驚恐中後又帶著幾分惶恐的敬意。
陸玄之微微垂首:「姑娘不必多謝,日後小心便是。」陸玄之並未多言,一旁的齊蕭衍則是將陸玄之往自己身上拉了拉,好似在示wei那般。
女子看見這一幕,有些神傷的低下頭去,老鴇沒好氣的將女子扯了過來,低語警告。
「陸將軍不是你我能夠苟同的,自己什麼身份自己心裡琢磨清楚了。」老鴇低語一臉陰鷙,緊緊的抓著月溪容的手腕。
磕著骨頭的疼,讓月溪容平坦的雙眉緊緊的蹙在一起,一臉為難的看著眼前的媽媽。
此時整個花滿樓變得破敗不堪,漫天的紅綢現在宛如被斬斷的柳絮支離破敗,懸掛於長廊於樓台之間。
水汪汪的眼,在微弱的燭光下晦暗的眸光灰濛濛的,看著陸玄之與齊蕭衍神色仿佛在不斷的哀求。
「既如此已經見過花魁姑娘了,我們也不便叨擾,告辭。」齊蕭衍冷眼相對,攙扶著陸玄離開。
「等等。」月溪容大喊一聲,面紗下朱唇輕起,聲音卻格外洪亮,好似那高山之間迴蕩的陣陣鐘鳴。
陸玄之回眸,為了不失體面,老鴇臉色僵硬的扯住這不安分的小婊砸,二人投過來的目光,老鴇還要一臉笑意的迎合。
「陸公子…」月溪容淚眼婆娑,陸玄之不解,她為何要用這種神情看著他,宛若相隔許久的老友,那讓人留戀的眼神卻有著無盡的熟悉。
老鴇緊緊將人抓住,一臉諂媚的笑意說道:「兩位將軍見笑了,今日溪容姑娘受驚了,改日咱們再把酒言歡。」
老鴇眯著一雙眼睛,諂媚的笑容在陰暗的燭光下更顯陰森恐怖,陸玄之有些遲疑的被齊蕭衍拽著離開,看著月溪容的臉,陸玄之的心好像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陸玄之帶著狐疑的轉過頭,對上齊蕭衍的眼神,他輕言細語的說道:「走吧!」
齊蕭衍抱著他慢慢離開,老鴇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她身上,咚的一聲,這一巴掌來得措不及防,月溪容整個人摔倒在地。
「就你這樣的,陸將軍救你一次還以為真能麻雀變鳳凰?陸將軍現在可是齊將軍的正妻,讓他娶你做夢吧。」
老鴇一字一句聽起來都十分尖酸刻薄,瞪大的眼睛仿佛要吃人,抬起腳狠狠的踩在她的肩膀上。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哼一句,她凝望著陸玄之離開的方向。
公子,是我啊…你為什麼不記得我了?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