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鑿里的冰不曾融化,觸手可覺刺骨寒意,讓人不敢多靠近半分。
嚶嚶作響的鐵鏈將冰鑿鎖住,待仵作扣上鎖後,齊蕭衍扎著馬步,同自己的副將小心翼翼的將冰鑿放入深水中。
齊蕭衍甚至不敢鬆懈一點力氣甚至氣息,副將拉著鐵鏈也是滿面通紅。
入水後嘩啦一聲,飛濺的水,落在了二人臉上,齊蕭衍轉身走進來一位侍衛。
「回將軍,方才屬下盯著那位媽媽,在您離開後她便沒了見你時的那番神態,反而……神采奕奕。」
侍衛蹙眉,貌似將自己學過的所有字都想了一遍,齊蕭衍點頭神情泰然,仿佛早就料到。
「將軍是知道這位老鴇有問題?」副將突然好奇的上前,看著將軍的神態他的雙眸都透著光。
齊蕭衍看了他一眼並未開口,這讓副將的興趣越發濃烈,將手上的鐵鏽輕輕地拍在長衫上。
「傳我令,京中士兵不可進出花滿樓,違令者斬!」
齊蕭衍突然變臉,副將好奇的心也即刻止住,頷首領命,齊蕭衍又快步離開這裡,往齊府方向快馬加鞭的趕。
馬踏飛燕,齊蕭衍有了教訓這次也並未上集市在街上亂晃,齊蕭衍從後門推門進來以後腳下乘風的往陸玄之院子趕。
靜霜和柳風都被他趕了出來,齊蕭衍很是不解,今日這怎麼又在鬧脾氣?
枝椏探頭,緊閉的房門還能瞧見攀著枝椏向陽嫣紅的花,一陣微風躍牆襲香。
齊蕭衍輕輕推開院子的門,如蓋之樹,如神而立,矗於院腳,百鳥可棲。
院中僻雅清寧,亭中的輕紗隨風而泄,齊蕭衍看著敞開的房門,不知怎的後背生出一股寒意,抖抖肩放輕了腳步往陸玄之屋子裡探著腦袋。
只見陸玄之隔著屏風一手支著頭倚靠著暖榻小憩。
「夫人,今日在護城河一帶的密林里尋到一具屍體。」齊蕭衍說話的聲音格外輕,深怕驚擾了著屋子裡的嫻靜,繞過屏風,齊蕭衍坐在陸玄之身側。
陸玄之微微蹙眉,面露不悅。
涎香珠簾,齊蕭衍瞅著陸玄之的臉色,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夫人…」齊蕭衍小聲的試探著,耷拉著腦袋,口吻里還有幾分可憐,輕輕的拽著陸玄之的袖子。
「所以你又去了花滿樓?」陸玄之一雙鷹眼緩緩睜開,齊蕭衍拿出一副憨態可掬的笑容,輕輕挪了挪,想靠他更近些。
陸玄之見他這幅樣子又重新闔上雙眸,他雖明白齊蕭衍是去那辦事,但這心裡卻一直都卡著一道坎。
齊蕭衍本就不是什麼聖賢人,煙花巷柳,倘若是真被迷住了眼陸玄之還真……
想到這,陸玄之睜開眸子,齊蕭衍謹小慎微的模樣看著甚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