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過後,雲川就鮮少在宮裡走動,因為雲川和陸玄之實在是太像了,難免會被人誤會。
看著周延鈺的臉色不怎麼好,雲川也是格外謹慎,深怕觸動了龍鬚,沉香如清霧。
周延鈺看著雲川隱隱將情緒收了起來,玄青色的圓領長衫,讓他立在一群清霧飄渺的大殿裡,就像是生出的一支黑藤,腳踏祥雲一般的來至他跟前。
「殿下,喝點茶吧。」雲川聲音如絮,輕渺如紗,聽著讓人甚是愉悅。
雲川將茶放在桌上,周延鈺看著雲川的眸,淺淺的光束下一雙眼睛如同含水那般靈動。
「這幾日辛苦你了。」周延鈺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眸光不曾離開過他半分。
雲川笑而不語,周延鈺回想起那一夜的風流,看著眼前的人,周延鈺心裡更是迷茫。
「那一夜的人真不是你?」周延鈺還是問了一句,雲川低垂著眼眸,周延鈺看他眼中的神色並不怎麼真切。
雲川輕輕搖頭,在他平靜的眸中看不出任何異色,周延鈺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雲川抬眸看著周延鈺的臉色和眼色,兩人目光交匯,雲川的眸色都有意撩/撥。
「雲川!」周延鈺聲音略有生硬的喊了一聲,雲川一驚。
周延鈺看著他的眼神看不出情緒來:「你得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倘若你心術不正,朕也保不住你。」
一字一句都在敲打他,雲川垂下眼眸去,儘快的掩去眸中的慌張,周延鈺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只要是有一點風吹草動周延鈺都能知道。
「是,奴才不敢。」雲川垂眉低眼,被周延鈺用這種審視的目光盯著心裡多有不安。
周延鈺收回目光也不再嚇他,雲川靜候一旁,陪著他處理政務。
從殿中退出來後,雲川步伐略顯紊亂,日光正濃,卻冷汗染鬢,方才周延鈺的眼神當真把他嚇壞了。
回到他們太監休息的院子,正值正午,院中無人,院柳依依。
清風襲面,雲川滿身的冷汗止不住的顫慄,他布滿冷意的雙手僵硬的將字條塞給信鴿。
嘩的一聲,信鴿振翅高飛,空寂的宮牆之間,這隻信鴿好似唯一的活物,回應無聲。
如今宮中的嬪妃只有皇后膝下有一子,周延鈺向來以國事為重,很少沉迷於後宮之事。
陸玄之回來以後,周延鈺寵幸他的時日也越發的多,只是前些日子陸玄之出了那檔子事才消停些。
雲川捂著自己的肚子,周延鈺也是知道他沒資格誕下皇嗣,那天晚上發生那檔子事以後就被他下令禁足,現在不知道肚子裡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