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眸垂下,青絲挽鬢,微風拂梢,眉眼間不曾有任何情緒,宛若葉下白花,在風中微顫,失了往日的活力,一雙眼睛雖美卻也失了神采。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宛若催命一般來得很不是時候,齊夫人蹙起眉頭,陸玄之好不容易才好些,這麼急難不成是想將陸玄之送走不成!
抬起眸子一看便看見是容溪,看著她迎著風從院子裡跑進來,院中的嫣紅好似也被她迎進屋子裡。
「夫人,不好了,那個張巧巧同……」容溪話說一半看到床榻上的人動了一下,心尖猛的一顫,將要說的話咽下肚子。
齊夫人蹙著眉頭不斷的使眼色,容溪低下頭不敢再亂說半句,滿臉惶恐。
陸玄之耷拉著眼滿臉漠然,齊夫人拍拍他的手,隨後才將容溪拉了出去。
日光灼目,嬌花垂頭,院中的燥熱仿佛地上的石子也燙手一樣。
「怎麼了?」齊夫人略帶嗔怪的瞪著容溪,待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還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慌張。
「將軍今日從張巧巧被窩裡出來的,而且……」容溪想起那個場面都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看著她難以啟齒的模樣,齊夫人心裡警鈴大作!
這個兔崽子,莫不是又捅什麼簍子,齊夫人大驚,她緊緊的抓著容溪的手。
「當時除了你可還有其他人知道?」齊夫人低聲,容溪點頭。
「除了奴婢,還有好幾個丫頭呢,張巧巧同將軍怕是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容溪眸中乍現出嫌惡,這個張巧巧真是會見縫插針,看著眼前著急的齊夫人,容溪也在猶豫之前的事要不要給夫人說。
「哎呀!」齊夫人驚呼一聲,餘光瞥向屋裡的人,誰知陸玄之竟默不作聲的下地再快些都快踏出門檻了。
「娘,齊蕭衍怎麼了?」陸玄之臉上的血色還未恢復,整個人立在風中搖搖欲墜,齊夫人趕緊伸手將他攙住,容溪也上前抬著他的手。
眼下只覺得眼前的陸玄之仿佛只剩下了皮包骨,看著他,眸中哪裡還有前些日子在圍獵場上的意氣風發啊!
仿佛經歷了風雨的花,已受不住摧殘即將凋零。
「無事,你好生歇著,娘去看看就行了。」齊夫人拍拍他的手,隱隱的嘆了口氣,不過還是被陸玄之抓住了幾分異樣。
他的手突然握緊:「齊蕭衍他莫不是找人尋歡去了!」陸玄之眼圈泛紅,眼底的神色有幾分失望和怨恨。
齊夫人一時失言,看著他這副神情,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才是。
陸玄之見著齊夫人的神色,心裡的猜想也篤定幾分,顫抖的雙眸中溢出一層淺淺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