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迎面而來的風都讓他有幾分涼意,皇后挽鬢,方才的狼狽頃刻間消失無影。
「齊將軍也無需太過自責,周顏兮機關算盡,也是讓你們遭了罪。」
皇后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想把齊蕭衍從自責中拉出來,執念成魔,倘若齊蕭衍走不出來,對他們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況且齊蕭衍手握重兵,倘若是陸家,她還不至於這般緊張,只是他的妻子與皇帝那可是有說不完的坊間傳聞。
齊蕭衍也知道皇后的意思,讓這一切都歸咎於周顏兮的算計,倘若不是她,他與陸玄之也定不會這般苦。
齊蕭衍怎會聽不出來,可墮胎藥是他親手灌下的,回想起來指尖莫名的有一陣灼燙。
「為何皇后現在還不將她捉拿歸案?」齊蕭衍抱拳,皇后深吸口氣,眉間滿是揮之不去的愁雲和憤慨。
「眼下南疆人想與玉央交邦,倘若出了這樣的事,皇室里出了如此醜聞,南疆只怕是更加肆無忌憚了!」
她微蹙的細眉神色像極了雨後黃花,憔悴又強撐著神采只為迎合著日後暖陽。
齊蕭衍落寞的垂下頭,眸中隱隱閃過幾分不甘,但是也只能就此作罷。
齊蕭衍隨後又跟著宮女離開皇宮,看著眼前高不可攀的宮牆,不僅僅是牆,還有難以睥睨的皇權。
皇權至高無上,作為臣子,他們就像是籠中獸,會成為他們戲弄的玩物一般。
齊蕭衍回望高牆,一陣風過,不知吹散了他心裡多少悵然,和難以釋懷的怨。
將這些情緒通通藏起來,淡然回首,他勢必要將這一切統統討回來。
靜水香榭,銀月粼波。
一陣涼風輕輕拂過她耳畔邊的步搖,周顏兮一臉冷然,端著手裡天青色的杯子,摸索幾分略帶思量。
她的貼身侍女眼下被打得皮開肉綻,若不是有夜色的掩護,眼下的慘狀,會讓人整宿不能安眠。
周顏兮抿著清茶,眸中不帶任何情緒,迎著晚風與銀月,她的眸子反而有幾分陰冷。
看著被打的不成人樣的鳳汐,她輕輕放下杯子。
「我還不知道身邊養了這麼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周顏兮啟唇一臉淡然的開口道。
被拖到她面前來的鳳汐,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奄奄一息的被兩個家丁拎著,雙腿早已不停使喚就這樣在地上拖著,甚至還留下兩條血痕。
一陣風過她滿身的血腥味,充斥著水榭讓人作嘔。
「郡主…饒命…」鳳汐垂著頭幾乎是吊著一口氣,嘴裡溢出來的也是血,控制不住的滴落在石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