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蕭衍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他這心裡又何時好受,他只是想把人牢牢鎖在身邊,信中的內容他也看了。
「月溪容的屍首留到現在是因為證據嗎?」陸玄之淡然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不過眉宇間看得出消沉之色。
他的眸光突然落在他身上,齊蕭衍點頭,陸玄之深吸口氣胸膛抵著一口氣讓他很是難受,只有這般才舒服些。
齊蕭衍牽著陸玄之出來,一身硃砂色雖看著扎眼,立於風中的他卻更顯蕭條。
馬蹄蕩蕩,檐鈴悠悠,眼下日光帶著暖色襲窗,陸玄之灰白的臉色也被撒上一層金光。
他輕輕掀開帘子,市井的繁華頃刻間印入眼眸,看著幸福的一家三口,還有街頭喜笑顏開的稚童,他們歡快的聲音從耳畔邊一瞬而過。
如此景象,哥哥是怎麼捨得讓他們家破人亡的?倘若南疆人真的攻打進來,也不見得會放過這些百姓。
不少人辛苦打下的基業毀於一旦又怎麼捨得?
想到這裡,他默默的放下帘子不再去看,齊蕭衍知道他心中所想,輕輕握住他的手。
陸玄之好似一驚,眸光垂落,落在二人的手上,齊蕭衍心疼似的摩挲一番。
「這次南疆人定不敢造次,況且我們玉央的毒可比他們的狠上百倍。」齊蕭衍輕笑一聲,雖未把南疆人放在眼裡,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馬車在市井間走得很慢,過往的百姓都會小心的避讓著,都知道這是齊府的馬車。
「聽說陸將軍有了身孕了,不過孩子沒了!」
「哎,是啊,我也聽說了,而且我還聽說這個孩子讓陸將軍費盡心神,就連武功都廢了!」
陸玄之聽著耳邊宛若一陣風過的聲音,滿臉震驚的看著齊蕭衍,而他則是一臉無辜的搖頭,當真不是他說出的!
他一臉茫然,又怕陸玄之怪罪,表情不知是糾結還是難過。
回府後陸玄之不能動武的事仿佛人盡皆知,都知道他為齊家孕子武功被廢。
靜夜憂思,秋風挽鈴,靜水樓台,半輪明月當空。
燭光輕曳,一家人正在用晚膳,齊蕭衍給陸玄之夾了菜,齊夫人端著碗連連嘆氣。
讓陸玄之和齊蕭衍都注意到了,迎著晚風,一陣花香與飯菜混在一起,當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你說到底是哪個小賤人說咱們玄之成廢人了,如今整個京城中都傳得沸沸揚揚的!」
齊夫人一想起這件事就來氣,頭頂的步搖搖晃的厲害,啪嗒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那氣勢能讓人退避三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