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端著今日的早茶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輕輕地將茶盞放置齊夫人身側。
清香繞指,容溪一直都在身邊候著。
「昨夜的事,你做得怎麼樣?」齊夫人淡然開口,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歇著。
「讓他跑了,萬侯爺也在,奴婢實在是不好下手,不過我用的是南疆人的殺招,我想那位皇子會懷疑是自己的人。」
容溪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板,垂眸將昨夜的事一一贅述,齊夫人睜開眼眸,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恍惚間又好像見到了她小時候的樣子。
齊夫人輕嘆一聲,南疆皇子當然不能死了,不然兩國的戰爭就永遠都停不下了。
「只是給他個教訓,敢動玄之,於我而言就是活膩歪了。」齊夫人深吸口氣,輕輕地端起熱茶送到嘴邊,茶香獨厚,青煙如絲,拂袖垂肩。
「是,現在將軍和夫人都還沒起呢。」容溪抬眸似有邀功之意,齊夫人眸中笑意清淺。
「罷了,你這些天也辛苦了,這個就給你了,日後倘若是我護不住你了,你把這個當了也還不至於讓你落於人後。」
齊夫人將自己手中的佘太翠攤開掌遞到了容溪面前。
容溪眸光一閃,整個人都愣在那,抬眸怔怔的看著齊夫人,滿臉的震驚都被齊夫人收入眸中。
容溪有些受寵若驚,伸手輕輕的捧過來,她滿臉的不可置信,看著齊夫人的眸總是在不斷的來回徘徊,她只是不敢相信齊夫人會把她貼身的東西給自己。
「倘若日後我有了不測,蕭衍和玄之你可要多照應著點。」齊夫人眉間輕笑,說話裹挾著茶香也很是輕盈。
容溪點頭,剎那間容溪眸中多了幾分歸屬感,此生定當竭盡全力的為夫人盡忠。
涎香瀰瀰,窗外風光和煦,黃花垂地,齊蕭衍撈起他的袖子,看著他身上如同游蛇般的傷口,滿眼不忍。
「跟著我,你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陸玄溪通敵之事…」齊蕭衍拿起一旁的藥輕輕擦拭著他的手臂,傷疤刺目,齊蕭衍這心也是緊緊的被揪住,惹得一陣酸澀。
「陛下有意保全我,這天下人皆知我們陸家有人通敵,縱使他是九五之尊也不能逆民意而上,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不能成那個罪人,也不能讓他在史書中被詬病。」
陸玄之看著齊蕭衍輕柔的動作,啟齒輕言細語的說道,都是形勢所迫,不得不這麼做。
齊蕭衍的呼吸一重一輕,涼悠悠的落在陸玄之上過藥的位置,陸玄之有些僵硬的把手撤了回去。
掌心落了空,很快溫熱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知道從何時他們變得這般生疏。
他輕咳一聲,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這些天你好生在家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