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嘆一聲,如巨石一般的氣息讓他胸膛緊繃,字條被他揉成一團攥在掌中。
按著眼前的粼波靜湖,心裡很是惆悵與擔憂,瞿硯塵攤手一揮那字條被扔入池塘中,一點痕跡也不曾留下。
紅燭垂淚,輕紗帳語。
炭火襲人直往外吐著火星子,齊蕭衍給陸玄之備著參茶,放在一旁。
徐溪南突然造訪陸玄之困意全無,招呼著柳風把人帶進來,寒風凜凜,宛若百鬼夜行。
枯枝寒風泣,草木蕭瑟行。
陸玄之輕抿一口參茶,在這個時節喝著最暖身子。
「周南絮中毒了?」陸玄之薄唇輕啟,眸光複雜的看著徐溪南,見徐溪南的臉色,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燈火搖曳,颶風襲窗。
齊蕭衍垂頭並未搭話,靜霜得到的消息怎麼來的齊蕭衍最清楚不過,眼下看著徐溪南追問,他不敢吱聲半點。
「定魂散這個東西,很少有人會有吧。」陸玄之深吸口氣,垂眸故作鎮定的放下參茶。
「是,只是不知郡主是如何染上的。」徐溪南闔上酸澀的雙眸,渾濁的雙眸盡顯頹色,也充斥擔憂和無力。
陸玄之抬眸細細的琢磨著他眸中的神色,轉而又將眸光落在身旁的齊蕭衍身上。
暖氣襲人,陸玄之只覺心口有些悶乏,時常雙手無力,當真如那婦人一般。
「眼下府中也還有些上好的藥,你若不嫌棄,你就拿到恭親王府去吧。」
陸玄之薄唇微抿,眉宇間的神色藏得很深讓人難以察覺,看著徐溪南也是一臉坦蕩。
「讓將軍費心了,屬下只是……」徐溪南眸光閃爍,並沒有想讓陸玄之開口,眼下的解釋只會越發蒼白。
「無礙,人命重要。」陸玄之抬手,一雙眸中如同蒼玄之月,神色慵懶的倚著暖榻,開口高呼一聲:「柳風,去將府中那些上好的藥拿一些給溪南。」
柳風進來以後,頷首退下,徐溪南晦暗的眸剎那間湧入一股活泉,滿懷感激的看著陸玄之。
「多謝將軍。」他拱手作揖,渾身的氣血仿佛在剎那間變涼,就連指節都仿佛失去了溫度。
看著陸玄之的眸微微泛紅,只見陸玄之垂眸輕輕頷首:「我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與我與陸家鎮守邊疆,這些事情上自然是不能委屈了你。」
陸玄之輕嘆,輕撫肚子,聲音清淺,如同那悄然戲燭的風,窗外的檐鈴蕩蕩也甚是寒人。
徐溪南拱手辭行,寒風蕭瑟,刮著臉,如同利刃過耳,耳邊除了呼嘯而過的風在無其他。
就連眼前的草木也變得死寂蒼涼,黑夜茫茫,手裡的燈籠在風中搖曳,光影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