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之的心猛然一緊,就連手裡的花糕也被捏碎,散落的碎渣灑滿桌子的一角。
這可是大忌,陸玄之的呼吸變得凝重起來,雙眸顫動,陣陣涼意從後背襲來直上腦海,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唇齒打顫,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急促的呼吸讓他的肚子傳來一陣陣隱痛,霎時間痛苦之色就爬上臉頰。
齊蕭衍一驚,輕輕的攙扶著他,雙手輕輕攀上他的雙肩。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在全城搜捕了,城門緊閉我想他跑不遠的。」齊蕭衍將人攬進懷裡,陸玄之輕捂肚子,長長的呼了口氣。
一雙眉擰得很緊,冷汗涔涔,齊蕭衍撫著他的雙肩也感覺到陣陣熱意。
陸玄之呼出一口熱氣,腹中的隱痛好了不少,枕在他的肩頭,他輕闔乾澀的眼眸。
鼻息間淡淡的清香此刻卻只覺格外的冷。
「已經板上釘釘,我們陸家也付出了代價。」陸玄之的氣息一重一輕,盯著屋中某一處燭光,眸色變得寒冽,眸中的殺氣越發的濃烈。
齊蕭衍抿唇,陸玄之身上的氣息只覺有些駭人,如同萬縷冰矛,他的呼吸都變得格外的輕,生怕驚擾了陸玄之。
「不會讓他走的,城中已經加派了人手巡視。」齊蕭衍深吸口氣,他身上凜冽的日子像極了騰空飛臨的箭雨,稍有不慎就會千瘡百孔。
屋中燭光微顫,像極了緊繃心弦的齊蕭衍,大夫說過帶著身子的人事事都得讓著,況且陸玄之眼下身子單薄,倘若不精細些只怕是往後都懷不上了。
齊蕭衍輕輕地摩挲著他的手背,陸玄之垂眸,冥冥中他也知道齊蕭衍的想法。
「今個萬侯爺府中設宴熱鬧非凡,你我一同前去,成天都在這屋檐下呆著,人難免會有些不快,聽聞萬侯爺還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子。」
齊蕭衍啟唇輕言,眸中帶著淡淡的懇求和柔情,也帶著幾分忐忑,這院中的花草早就看得厭煩。
他垂眸眸光清淺的落在他的肚子上,他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肚子,眼下還不見得,過些日子陸玄之的肚子就大了。
窗外的光隱隱的透進來,可這屋子裡依舊是霧蒙蒙的一片,淡淡的雲光也未能照亮這一方。
房間裡是波動佘太翠滴答答的聲音,輕而淺,蔓延至這屋子裡每一個角落。
坐在太師椅上的男子眸光沉靜,漫無心緒的撥動著手裡的佘太翠,興許是聽得厭煩才停下手裡的動作。
他深淺不一的氣息在房間裡遊蕩,窗外的光影隱隱能瞧出他穿著蒸栗色圓領窄袖長衫,腰間的玉帛嵌著官綠色的瑪瑙石,眸色深沉,探查不出任何情緒。
呼吸清淺,正盯著窗外的光景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