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蕭衍疼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或許是出于于心不忍,還是鬆了手,齊夫人抖抖衣衫,衣襟染上寒風之氣。
齊蕭衍鬆了口氣,迎著寒風耳朵好似一塊燒紅的烙鐵。
「娘,我們方才回來的時候,周顏兮在萬侯府遇襲,現在周南絮也跟著遇刺了。」齊蕭衍聲音輕而靜,只在他們二人之間游轉,齊夫人深吸口氣看著兒子的眸光有些嗔怪。
「她們與我們何干,周顏兮本就不是好鳥,遇襲也是意料之中。」齊夫人淡淡的撥開唇瓣,還故作優雅的抬手輕撫髮髻。
齊蕭衍輕嘆一聲,直接竄進屋子裡去了,齊夫人眸光一凝,這個臭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
輕紗暖帳,床榻上人輕闔眼眸,方才的痛楚讓他險些沒緩過勁來,耳廓微紅,聽著有動靜緩緩睜開眼。
齊蕭衍帶著門外的一陣秋風,陸玄之深吸口氣,只覺一陣冷意迎面襲來。
他雙眸無力的看向他,齊蕭衍蹲下,輕輕握住他的手:「方才,大夫說周南絮也遇刺了。」
齊蕭衍握著他的手,窗外冷風暗襲,燭影搖曳,陸玄之一臉慵懶之色的倚靠著床榻,聽著他的話也透著漫不經心。
陸玄之深吸口氣,現在他們都是局外人,說再多也無用。
齊夫人隔著屏風站在門口那,只隱約看見床榻上的人動了。
「玄之啊,你安心養胎,府中的事有我,倘若日後蕭衍再胡來你就來告訴我。」
齊夫人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陸玄之聽著齊夫人的話看著垂頭滿是歉意的齊蕭衍。
回想起方才的事,陸玄之雙頰微微泛紅,迎面而來的酥麻感撲在臉上,看著齊蕭衍,他摸不清自己究竟是何種心境。
枯枝掛月棲,蕊黃垂頭語。
院中已沒了白日的那般景色,孤月當空,院中寂靜一片。
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周顏兮臉上,梳起的頭髮散落幾分,她吸了口涼氣,跪在地上,恭親王幾乎將她眼前的光遮擋住,她的眸落入晦暗中。
臉上微微傳來灼痛感,她眼尾泛紅,滿臉不服的抬頭與恭親王對視。
氣息行於胸膛之間,她的傷口也在無聲中被拉扯,對上恭親王憤恨的眼神,周顏兮也並沒有絲毫畏懼。
看著周顏兮的眼神,不知為何,只覺得女兒那雙眼睛看著駭人,讓他心尖一顫,隨即他抬起手,周顏兮眸光顫動但也並未躲閃。
「岳父息怒。」瞿硯塵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擋在周顏兮身前,恭親王抬起的手遲遲落不下,他氣得發抖到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頓時一陣清風迎面襲來,周顏兮捂著臉,髮髻上的步搖也有幾分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