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你身體裡還有蠱毒,沒有解藥的話,十日就會腸穿肚爛。」沈清策一字一句咬得格外的狠,陸玄溪腳步微頓,只是回眸那一如往常的高傲從未放下。
「倘若皇子真的能讓我這麼輕而易舉的死了,那就不用費盡心思的救我出來,也不用費盡心思的灌我蠱酒。」
陸玄溪就這麼搖搖晃晃且沒有任何顧忌的走出房間。
迎面而來的清冷月光伴隨著陣陣微風,只覺得有些刺骨,陸玄溪深吸口氣,只覺當下的月空也無那時燦爛。
沈清策胸膛間遊走的氣息很是平靜,暗風襲眉,只覺雙目酸澀,他咬緊了牙根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殺了。
眸中陸玄溪的身影消失沈清策才將目光收回,此時屋中的暖意微不可察,陣陣冷意直襲指尖。
「起來吧。」沈清策垂眸並未看他,卡達拉爾起身將房門合上。
「皇子,我們真的要休戰嗎?」卡達拉爾還是不解,沈清策的眸略帶些刺人眉心的尖銳,卡達拉爾卑躬屈膝,謹小慎微的伺候著這位小主子的情緒。
「本皇子說一無二,難不成你要本皇子失信於景雲帝嗎?」沈清策瞪著他,握拳狠狠地砸在桌上,燭影顫動,杯盞微震。
卡達拉爾順勢低下頭去,眸光飄忽不定,像是在拿定什麼主意,畏於主子的威壓又不得不將不還有有的心思壓一壓。
「屬下愚昧惹惱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卡達拉爾跪地,妄圖用這種方式讓沈清策對他打消芥蒂。
沈清策聞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只見他抬手舉杯,茶香縈繞,他滿臉慵懶的神色與方才不像是同一人。
「既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就應該受罰,你心裡那些不該有的,本皇子勸你收乾淨了,別到時候露出什麼尾巴,被我抓住。」
沈清策如虎而視,卡達拉爾心尖一顫,隨後以上後腦勺的陣陣涼意讓他臉色煞白,身形微顫,就連呼吸也仿佛沒了溫度。
夜色怡人,這屋檐下炭火充盈卻冷人脊背。
「屬下知錯!」卡達拉爾輕輕撥開唇瓣,剛才那一下子將他嚇得不敢再有不臣之心,看來什麼都逃不出他們皇子的鷹眼。
在黑夜中也如同明珠一般,不敢褻瀆不敢不敬。
沈清策深吸口氣,抬起腿眉眼之間盡顯漫不經心之態,他將方才陰戾都收了起來,眼下佛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多情郎,那一雙眸勾人心魄又斷人心腸。
「罷了,退下吧,我與萬小侯爺的婚期將近,你們最好給我老實點,別讓我發現你們在弄什么小動作。」
沈清策薄唇輕言,漫不經心的眸好似一片溫柔鄉中猛然射出一計冷箭,讓人防不勝防。
話語雖如同那棉絮一般輕緲,可卻有定人心神的作用,蠢蠢欲動的心終究會被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