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垂柳盡蒼涼,檐鈴馬蹄聲無影。
皇后身著一身白衣,青絲垂落,手裡抱著一個包袱,清風襲裙,身後傳來陣陣馬蹄聲。
回眸,眸中淚意橫生,青絲撫眉看著馬車臨近,馬車中的人掀簾。
「母后。」周辰安輕喚一聲,皇后看到他,眸中笑意苦澀萬千,看著馬車裡的孩子。
她眼圈泛紅抬手輕撫孩子的臉頰,周辰安跳下馬車撲通一聲跪在皇后腳邊。
「兒臣不孝,未能在父皇母后身邊盡孝,往後還望母后保重鳳體,這一去不知幾時能回。」
清風拂過,風中帶著幾分蒼涼,吹得人雙眸生疼,皇后顫抖著雙手,眼淚划過臉頰,霎時間她身子癱軟,周辰安將他攙扶著。
「是母后的錯。」皇后抱著周辰安,事已至此該說的話眼下都化作了拂過眉梢的清風,一滴清淚落下,就此別過。
檐鈴蕩蕩,風塵如陽,皇后看著馬車漸行漸遠,風塵拂過她的眉,眸中的淚早已乾涸。
青煙裊裊,齊蕭衍正在給陸玄之擦拭手臂,他氣息清淺,齊蕭衍眼底神色恍惚。
這些日子母親的身子也不太好,他抬手輕撫陸玄之的臉頰,這些日子都消瘦了不少。
「玄之,快醒過來吧。」齊蕭衍坐在他的床邊,陸玄之依舊沒有給出任何回應,青絲搭在雙肩,齊蕭衍眸中神情疲憊,這些天絲毫不敢鬆懈,母親那邊他也要照料。
柳風端著熱水進來,屋中昏沉,窗外的光斜射幾抹光束也並未讓屋中亮堂。
齊蕭衍淡然的斜視過去,柳風端著熱水小心翼翼的行至他身後,滿臉的拘束總有些刻意了。
「你姐姐呢?」齊蕭衍起身,將帕子扔進水盆里,飛濺的熱水落在柳風臉上,讓他隱隱一顫。
想起這些日子的確沒有見到靜霜,這種事柳風多有考慮不周之時。
「我姐姐她,那一日從宮中出來,屬下也找不到她。」柳風垂眸低頭,舉著盆滿臉的慌亂被齊蕭衍盡收眼底。
陸玄之齊夫人相繼倒下,府中的下人當下謹小慎微,生怕觸了他的霉頭,小公子出生就沒了氣,整個齊府更是死氣沉沉毫無半點生機可言。
齊蕭衍輕嘆一聲:「你好生守著,我去看看我娘。」齊蕭衍有些恍惚,腳下虛浮,站定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厚雲影淡,清風撫梢,伴隨著滿地春風,齊蕭衍來到齊夫人的院子,容溪剛剛送茶進去,出來就剛好撞上。
「將軍!」容溪屈膝輕喚一聲,齊蕭衍好似沒聽見一般,容溪隱隱嘆了口氣。
「我娘之前讓你去給周顏兮送墮胎藥了?」齊蕭衍眼圈泛紅,立於風中,雙眸乾澀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