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呢?」門外是許之遠敲門詢問的聲音,「趕緊出來,有正事兒問你。」
成因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打開門走出去。
兩人雖不常見,但許之遠還是很了解成因的,平日裡開朗活潑的人,這時卻變得異常沉默,臉上連一點兒笑容都沒有。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許之遠追上去問道。
成因窩在沙發里,抬頭看了眼許之遠又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沉默著。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是說自己把無辜路人拉入了漩渦之中並親了一口,還是說自己對懷疑對象動了非分之想?
可無論哪一種,他都是大錯特錯。
見成因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許之遠急了,這可是在臥底呀,這狀態行嗎,走出去不就是在告訴別人快來看看我我有大問題。
他忍不住坐到旁邊上手推了成因一下:「嘿,說話呢,存心讓我著急是不?」
成因再次抬頭看向他,欲言又止。
還是說不出口啊,實在是太丟人了,簡直就是職業生涯遭遇的巨大滑鐵盧。
無奈,許之遠也不想逼得太緊,便自顧自地說起了這幾日的調查。
「你讓我們查的那個候海軍,查到了,失蹤前家裡人收到了錢和信息,說是外出掙錢去了,但是沒有出入境信息,就像憑空消失的。」許之遠拿起桌上的資料遞給成因,「現在正在查監控,但多半不會太順利,過兩天有結果再說。」
成因拿著資料,眉頭微微皺起,這是他臥底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受害者,但遺憾的是他沒能早些發現異常,也沒能救下對方。
「會不會是偷渡出去了?」
「不會,那邊我們有線人的。」
「那這就奇怪了……」
許之遠嘆了口氣,追查這一系列案件已經多年,可他們始終觸及不到真相,所有的線索總會在某一環節斷掉,所以他才不得不鋌而走險,挑選臥底。
許之遠看著眼前面容還有些稚嫩的成因,內心深處滋生出的內疚並不少。
還記得當初資料上那笑容燦爛的一寸照,讓他好奇是個怎樣的孩子會在考入警校後這般開心,誰知道成因的身世卻並不是那麼幸福。
於是,他選擇了成因,身世是最大的原因,這樣的身世不僅可以完美隱藏真實身份,更甚至有朝一日犧牲了,家裡人也不會太難過吧。
看著認真思索的成因,許之遠撇過了頭,偷偷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來繼續道:「剩下的我們會繼續調查,現在說說你吧,剛才在付東家是怎麼回事?」
誰料這話一出,成因剛平復下來的心又變得慌亂起來,眼神不斷躲閃,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你,你,你管那麼,那麼多幹嘛,反正,反正我又沒做,沒做什麼壞事……」
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別不自信,可能連成因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
許之遠突然變得十分嚴肅,定定地看著成因:「你不會變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