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末面容扭曲:「......我覺得他應該也不至於......」
蔡鵠宇大手一揮打斷李未末,「就算有點真心,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還好你沒接受他,作為你初戀這個男人我宣布不通過,給爺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李未末先是被蔡鵠宇突如其來的怒吼唬住了一時,隨機反應過來蔡鵠宇發神經一般的癲言誑語下影射的都是自己的心聲,登時面色一沉。
蔡鵠宇不給他否認的機會,變臉似的立刻換了副面孔迎上去從李未末手裡拿過面碗和筷子遠遠放到一邊,溫和著笑臉安撫道:「這種時候就不要再吃這些淒悽慘慘戚戚,稀稀落落淅淅的東西了,研究表明這種沒油水沒蛋白質沒任何微量元素的純碳水化合物吃了只會更上火,我點了炸雞沙拉和啤酒,大哥今天陪你不醉不休!」
李未末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買醉來著,但反應還是比蔡鵠宇慢一拍,沒容得他拒絕就被蔡鵠宇拉著按在沙發上塞給他手機讓他注意接外賣員電話,然後看蔡鵠宇火速端起兩隻碗去衛生間毀屍滅跡。
去衛生間路上蔡鵠宇還在小聲嘀嘀咕咕:「......這玩意兒不能吃,真不能吃,還有多久好活怎麼能浪費在這種不是人吃的東西上......」
李未末:「.........」
耳朵聽著抽水馬桶稀里嘩啦的下水聲,李未末放下蔡鵠宇的手機又點開自己的,除了兩條被他看一眼就直接拉掉的來自羅豪忡羅總的未接來電外,屏幕空空蕩蕩,沒有別的信息進來。
李未末把手機扔到沙發另一頭,想起什麼來,朝衛生間喊:「先說好我不喝酒,你也少喝,要不然我就跟你爸媽告狀。」
蔡鵠宇解決了兩碗麵條,把碗拿進廚房連煮麵鍋一起洗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走出來手指指點著未末,面容嚴肅地警告道:「我們結為兄弟的時候你立過什麼誓?這種話不要再講第二遍。」
蔡鵠宇吊兒郎當什麼都不怕,唯獨怕父母,蔡家二老從小把這個兒子當眼珠子般捧著,還是那種一摔都不彈直接碎掉的玻璃眼珠子,做什麼都要小心別傷了心臟,連他的學習成績都不怎麼在乎,考砸了不吼不訓不打不罵,考好了抱著他淚眼汪汪,生怕逼急了讓孩子情緒激動。
即使每年定期體檢時醫生都說蔡鵠宇心臟的毛病屬於輕中度,而且治療的早一般不會出大問題,但一般不會出聽在蔡鵠宇爸媽耳朵里就意味著還是有概率出,數十年如一日小心翼翼,直到蔡鵠宇長到18歲成人,才在他軟磨硬泡半哭半鬧下第一次鬆口,允許他離家到上海念書,條件是一旦身體出現問題,退學也得回老家。
蔡鵠宇和李未末之間有君子協定,就是不管他倆鬧什麼矛盾或爭執,李未末都不能以向蔡家父母打小報告為由來威脅蔡鵠宇,嚴禁程度好比情侶吵架但「分手」二字不可隨便提。
蔡鵠宇把外賣放客廳地上,和李未末盤腿坐在地毯上,迫不及待拉開拉環啜飲了一口,發出滿足的嘆息,右手套著塑料手套,從盒裡拎起一條蘸醬雞腿撕下一大口在嘴裡慢慢嚼著,才開口說:「講講吧,你還有什麼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