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未末開始做這個兼職時的想法是偶爾能接一筆接一筆,打發時間訓練自己的同時再額外賺點小錢錢,接不到就算了,沒想到後來會這麼順利,有時一兩個月做下來,最後拿到的酬勞比陳琪公司普通員工半年的工資還多。
也許香港那邊對版權和翻譯的專業度更看重,操作也更規範一些吧。
李未末想,不管怎麼樣,這個坑已經讓他占上了,如果這次他沒接對方找了別的譯者,也許下次再有機會就輪不上自己了。
於是他趕緊回了對方郵件,並詢問截止日期是什麼時候,他好提前做安排。
第二天早上,李未末準備睡覺,他提前知會過前台,在門把掛上免打擾的牌子,換上睡衣,鑽進被窩裡靠著床頭最後再刷會兒手機。
酒店走廊陸續響起一陣說話和腳步聲,又逐漸歸於安靜,李未末思索片刻,爬下床,將窗簾拉開一道縫隙往樓下看。
酒店樓下,昨天那群人正拎著工具箱和一些小型攝像器材往外走,西裝男也在其中,一邊打電話一邊舞動手臂招呼員工上車。
李未末並沒有在人群中看到那個叫Samuel的外國人,也沒有哪個女生看上去是明星陳蜜圓該有的派頭。
想來這兩人也必然不會住普通房——雖然這家酒店的普通房以李未末的見識來說足以超越期待,但他們大概率是和羅豪忡一樣,住在後面的獨立小樓中。
與人來人往的酒店相比,這裡的環境和服務更類似那種私人會所。
沒有人來打擾李未末,也沒有人管他,他就像游離於這個團隊之外,西裝男非常尊重他的作息,但很難講是看在誰的面子上。
不過這只是第一天,後面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李未末合上窗簾,遮住最後一縷朝陽,躺上床,用手機在小黑豹頭像下的對話框裡打了「晚安」兩字,卻並沒有發出去。
晚上西裝男如約發來了一些白天拍攝的相關資料和圖片,李未末打開文件夾,不由得皺起眉。
這裡的每個人,包括李未末,來之前都簽過保密協議。如果有任何人向外吐露了還未公開的廣告內容,將面臨巨額罰款和可能的違規追責。
李未末心裡有準備看不到每天完整的攝錄視頻,但也沒料到給他的是這麼零碎的邊角料。
一些看起來像是隨手試拍的角度照,還有幾個畫面不連貫的外景,靠這些東西就指望他能在最後一天根據視頻現場寫出契合的文案和編纂宣傳冊?
而且最後他能不能看到完整的廣告母帶,現在看來也不一定。
李未末發信息給西裝男,問他還有沒有更詳細的資料,最好是視頻,西裝男回了他,為難的表示Samuel和陳蜜圓都不願意在最終剪輯完成前放出樣片片段,怕外流,其他幾位從短視頻平台請來的網紅up主也只能聽從。
既然如此李未末也不強求,給什麼就看什麼,看到什麼就寫什麼,隨機應變,回去跟陳琪講聲盡力了,但無奈胳膊擰不過大腿,能力有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