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梁路離開了周宅,比平時出門要早半個小時,晚上下班的時候也莫名忐忑,唯恐收到錢伯臨時來接他的消息。好在一直等到他搭上地鐵,一切仍舊是風平浪靜,周嘉信守承諾,真的放梁路回去701了。
那熟悉的屋門打開,唐昀州寬闊的擁抱迎面而來,毫不客氣地用兩條胳膊牢牢綁住了他,梁路笑著想說話,剛把腦袋抬起來,一個個想念的吻就如饑似渴地將他覆沒。隔著冰冷的手機屏幕交流,當然沒有鮮活的實體來得滿足,唐昀州邊親邊把梁路托抱起來,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三兩步就往臥室里走去。
小別是最熱烈的催化劑,一覺醒來,天色已經黑透了,窗玻璃上掛著水珠,正纏纏綿綿下著夜雨。唐昀州洗完澡赤著上身,頭髮濕漉漉地扎立著,半靠在枕頭上玩著手機,看到梁路醒了,俯下身來親了他一口,問道:「餓嗎,晚飯想吃什麼我點外賣。」
梁路靠淺眠恢復了點精神:「隨便吃點就好,你點你愛吃的。」
「我愛吃的?那已經吃過了。」唐昀州賊笑著又撲到梁路身上,兩條結實的手臂撐起來,就這麼俯視著他,「你今天不加班了?」
梁路笑著搖搖頭。
「那明天呢,也休息?」
這不依不饒的撒嬌讓梁路無奈地拖長聲音:「是啊是啊——」
「耶!老婆真好!」
因為背負欺騙的負罪感,梁路放棄了周末的兼職,這樣就有兩個晚上和周日白天的休息時間可以陪伴唐昀州。一個開心的貼臉親響亮地撞在梁路的笑漩上,唐昀州滴水的頭髮蹭得他一陣癢,梁路笑著推開他:「還吹不吹頭髮了,你打算給我洗臉嗎?」
「吹吹吹,保證每根頭髮都乾燥絲滑!」
那人一個打挺就從床上跳起來,手機往枕頭邊一扔直衝向隔壁的浴室,門外很快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
耳邊突然嗚嗚地發出連續急促的震動,梁路往附近一摸很快抓到了手機,屏幕一亮才發現不是自己的。
界面上接連好幾條消息提醒,是一個備註叫「上線催命狂」的人發來的。
「唐昀豬怎麼還不上線?」
「昀豬昀豬昀豬昀豬」
「昀豬不會在陪女朋友吧?」
「emmm……那我退下了」
這個「上線催命狂」不知道是男是女,但語句間的親昵顯而易見。梁路把手機放了回去,抱過了唐昀州的枕頭,枕在胳膊上發了會兒呆。
唐昀州說自己搶手,這顯然不是句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