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程遲雨的性格,就算是為了不讓對方淋雨,他也該乖乖站起來跟著回去了。但是今天他又垂下頭,說:「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我還是不要搬過去了,太麻煩了。」
「麻煩什麼」喻安宵盯著他,說,「上次是學費被偷了,這次是因為什麼?」
喻安宵剛剛和他說話還帶著玩笑的語氣,現在倒是有點不高興了,程遲雨看了他一眼,張嘴正想說什麼,喻安宵就做了個手勢讓他等一下,「你想好再說,不要找些站不住腳的理由搪塞我,白白消耗我們之間的信任值。」
程遲雨果然又把話吞了回去,好半天才說:「本來這件事就跟你沒關係,我不想讓你為了我增添損失。」
喻安宵說:「不要答非所問。」
程遲雨抓緊了自己的書包,說:「我去學校拿通知書,班主任告訴我,通知書已經被我舅舅拿走了。他拿著我的身份證,冒領了我的通知書。」
「他不肯把通知書還給你?」喻安宵有些明白了。
程遲雨再次遲疑了,沒有立刻回答。
喻安宵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催促道:「又在想什麼?」
程遲雨縮了一下腦袋,大概是沒想到喻安宵會動手,愣了一下,才再次開口:「他勒索我。」
喻安宵出了一口長氣,無奈一笑:「就這麼一點事情,至於嗎」
他伸手拉了程遲雨一把,說:「趕緊回去換身衣服,讓我一直等你,沒禮貌。」
好好的晚飯再次泡湯,程遲雨洗了個澡,換好衣裳就要去做飯,以示補償。
他剛踏進去,就發現喻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占據了廚房,頓時警鈴大作,快步上前,問:「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喻安宵手裡拿了幾根幾乎被剝禿的綠蔥,有點苦惱,問他:「一根蔥只有這麼一點能吃嗎?那你上次炒蔥油,用了多少蔥?」
程遲雨迅速環視一周,心說還好,還在折磨蔥,問題不算嚴重。
喻安宵手上戴著一次性手套,看起來很嫌棄蔥的味道,但是又對上次的蔥油拌麵充滿了好奇。
程遲雨眼疾手快地接過來,說:「其實不用剝這麼多——你餓不餓」
喻安宵看他一眼,說:「拜某位男主角所賜,餓很久了。」
程遲雨的耳朵有點紅,瞄了他一眼,說:「知道了,我馬上做飯。稍微等一會兒,很快。」
喻安宵想著學做飯這件事來日方長,加上此時的確等不及自己學成這道拌麵,就沒有堅持,摘了手套,慢悠悠地離開了廚房。
喻安宵換上了家居服,整個人看著懶洋洋的,他很放鬆地坐著,看起來心情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