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在操場的一個拐角,並不算隱蔽,喻安宵只要大喊大叫一定會有人過來看熱鬧,但是他一聲也不吭,安靜得讓欺負他的人有點擔心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程樂秋發現他的時候,那一群人正在拽著他的頭髮要教他說中文,教的內容可想而知,一些低年級男生的低級趣味。
這些事情蔣煦聽說過一些,但他不以為然,他覺得程樂秋本來就是班長,幫助同學是應該的,就算要感謝,怎麼就到了要替人養孩子的地步了。
喻安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輕笑了一聲,又低下頭,似乎在掩飾自己的笑意。
蔣煦很不樂意,說:「你又笑什麼」
「我覺得他真是太聰明了。」喻安宵往店外指了一下,很容易能看出他在說誰。
蔣煦懶得理他,說:「關係有這麼好嗎?現在已經到莫名其妙都要夸一下的地步了嗎?」
喻安宵說:「不想被人拽頭髮,就把頭髮都剪了,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你說這事是他干出來的啊?」蔣煦有些吃驚,隨即憂心道,「那你能管得了他嗎?不行,還是送人吧。」
喻安宵從下面踢了他一腳,「少說兩句吧。」
距程遲雨出去快二十分鐘,才終於回來。他買了三份炒麵,兩瓶果粒橙和一瓶常溫酸奶。
蔣煦一看樂了,「飲料還有我的份呢?」
唯一不同的酸奶放在了喻安宵手邊,蔣煦又奇怪了,「怎麼就給他買酸奶?」
程遲雨剛坐下,迎上他的目光,說:「老闆說炒麵有點辣。」
蔣煦嘿了一聲,「怎麼,我們的就不辣了?」
程遲雨轉頭看向喻安宵。
喻安宵樂道:「你別咄咄逼人,來之前我就這麼囑咐的。反正你也不喝飲料,買一個他喝的,走走過場,我們還能帶走。」
蔣煦痛心疾首,「薩林喻,你讓我心寒!」
這次的口音更奇怪了,聽起來像沙丁魚。
這頓蔣煦一個人懷著心思的夜宵在九點之前就結束了,他試圖挑起了數個話題,但只要不是明確對著程遲雨發問,程遲雨根本就像沒聽見。
蔣煦有點咬牙切齒,但是無可奈何——肯定是喻安宵教的!
這周正常開學,喻安宵也要開始工作了,接下來的兩周除了程遲雨放假回家,兩個人幾乎不怎麼見面。
程遲雨也不用擔心喻安宵下廚,開學後就有學校食堂接替他的工作了。
教師節這天剛好是周日,喻安宵的手機響個不停,程遲雨有道物理題看不懂解析,此時正坐在喻安宵旁邊,兩個人一起研究小猴搜題給出的解法。
喻安宵眼睛盯著題目,摸索著將手機靜音,盡力撿起了自己數年前的物理知識,用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講明白了一道物理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