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說不出口的話,蔣嬌龍能說出口,展現出了能屈能伸的風範。
「喻老師,我求你了,你千萬別告訴我小叔,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以後我幫你監督程遲雨,我就是您的專屬偵察兵!」
程遲雨的嘴唇抿得很緊,他覺得更尷尬了。
但是喻安宵的表情倒是好看了一點,還詢問她:「你說急性腸胃炎,也是裝的?現在好好的在家裡發誓呢。」
「本來是有一點痛的,」蔣嬌龍又開始編了,「但是緩了緩就好了。」
喻安宵的眼睛盯著程遲雨,說:「你大半夜騙我去醫院,這個人情得記在帳上吧?」
聽這個語氣,應該是不會告狀的意思。電話那邊明顯鬆了一口氣,就聽她連聲說:「那當然那當然,喻老師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哎?程遲雨呢?不會在旁邊罰站吧?」
這個人,一旦脫險,就開始幸災樂禍了。
喻安宵輕輕的笑了一下,說:「嗯,站著呢。你是從犯,從輕處理了,主犯我還沒處理完呢。」
他說完就要掛電話,蔣嬌龍的聲音透露著興奮,「能不能讓我聽聽他挨罵?」
程遲雨伸手就把電話掛斷了。
兩個人的距離有點太近了,程遲雨又往後退了退,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喻安宵看著他,說:「我打你,你生氣嗎?」
程遲雨看向他,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生氣?」喻安宵帶著讓人看不透的表情,語氣平靜地問,「法律意義上我是你的監護人,但實際上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我做什麼都是我願意,你想幹什麼也都是你的自由。」
聽到問話,程遲雨就知道原來重頭戲在這裡呢。
剛剛挨的那一下不過是鋪墊,這頓訓話才剛剛開始。
程遲雨也解釋不了什麼,簡短地回答說:「是我做錯了。」
喻安宵沒有說話,程遲雨只好快速思考了一下他生氣的根源在哪裡,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答應你不去酒吧,但還是偷偷去了……」
看起來這個回答喻安宵不滿意,因為喻安宵一直握在手裡的戒尺又抽在了他的小腿上。
這一下感覺比上一下還重,程遲雨後背都彎曲了一下。
他輕輕嘶了一聲,覺得這兩下好像打在同一個地方,把剛剛已經冷卻的痛感成倍地喚醒了。
程遲雨看他仍然不說話,只能繼續說:「我……大半夜把你騙出去,和別人串通起來騙你。」
這個回答也不是正確答案。
程遲雨額頭上一片冷汗,剛剛回答了三四次,就挨了三四下。程遲雨覺得喻老師的手准得可怕,他的眼神明明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臉上,手上這幾下卻不偏不倚地全打在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