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遲雨輕輕哼了一聲,說:「很久沒有陪我去理髮了,偶爾一次也不行嗎?」
喻安宵不理他了,轉回去繼續看電視。
程遲雨故技重施,伸手去拽他的袖子,說:「幹嘛又不理我。」
「你嘴裡沒有兩句正經話。」喻安宵仍然看著電視。
程遲雨不服氣,說道:「我哪有,你說我該理髮了,又不陪我去。」
喻安宵說:「強詞奪理。」
看了半個小時的動畫片,喻安宵就有些困了,也不管還賴在這裡的程遲雨,先去洗了澡。
他從浴室一出來,就見客廳的電視已經關掉了,程遲雨仍然坐在地毯上,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似乎在等他出來。
喻安宵的發梢還有些濕,他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擦頭髮,說:「要回去了?」
程遲雨站起身,看著他說:「回去了。」
喻安宵輕輕打了個哈欠,說:「拜拜。」
但是程遲雨沒動,仍然站在他面前。
喻安宵奇怪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還有什麼話要說?」
程遲雨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半天才說:「我剛剛在人群里擠了好半天才買到的桂花凍呢。」
喻安宵以為他是說自己沒怎麼吃的這件事,解釋道:「太困了,有些吃不下,待會兒放冰箱裡,明天應該也能吃。」
「明天就不吃了,不新鮮了。」程遲雨說。
喻安宵搞不懂他的意思,說:「那我再吃兩口好了。」
程遲雨又靠近了些,捉住了他試圖去拿勺子的手腕,說:「你都刷過牙了,吃兩口還要再去刷一次。」
喻安宵笑道:「那你到底要幹嘛,明天吃不行,現在吃也不行,不如你替我吃了。」
「我是想……」程遲雨慢慢低下身子,下巴與他的肩膀平齊,做出了想擁抱的姿態,說,「想抱一下。」
擁抱這種程度的靠近,對於喻安宵來說算是稀鬆平常的打招呼。但是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他竟然覺得這個舉動也有些危險。
但是程遲雨已經靠了過來,此時拒絕大概會讓局面變得更加奇怪,喻安宵有些猶豫地伸出了手,決心要以一種沒有絲毫曖昧的姿態結束這個擁抱。
程遲雨的手貼在他後背上,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肩膀上,能聞到喻安宵使用的藍莓味沐浴露的香味。
在喻安宵的設想里,這個擁抱應該一觸即分,不應該讓程遲雨掛在自己身上這麼久。
他拍了拍程遲雨的後背,說:「該回去了。」
程遲雨好像沒打算在這種情況下多加糾纏,做出了準備起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