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遲雨的目光黏在喻安宵身上,看他想轉身,就快步走過來相扶,嘴巴還不饒人:「我才不會和他吵架呢,你想拿什麼嗎?叫我就好了嘛。」
「我沒什麼要拿的,」喻安宵順勢在沙發上坐下,說,「你們聲音那麼高,我以為又要拌嘴。」
蔣煦已經從陽台走出來,哼了聲,說:「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是有婦之夫了,和有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有什麼好說的。」
程遲雨覺得,他現在很需要蔣嬌龍在場,翻他一個白眼才好。
他貼在喻安宵旁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好粗俗,還管別人長沒長齊。」
喻老師明顯聽不了這種粗話,立刻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說:「嘴巴里說什麼……」
程遲雨無辜一笑,假裝無事發生。
蔣煦雖然沒聽到,也知道這小子嘴裡肯定沒好話,就沒上趕著追問,多關心了兩句,順便發放了求婚現場的第一手計劃書。
好不容易送走了閒雜人等,程遲雨計算了一下為數不多的假期,有些哀傷地倒在了沙發上。
這個人很會倒,剛好枕在喻安宵的腿上。
喻安宵用手撥弄他的頭髮,說:「又怎麼了?」
「我還要提前一天回學校,不想回去。」
「不想也要回去啊,以前不也是要提前去上晚自習,現在多好,只是回去收拾行李而已。」
程遲雨哼哼唧唧的,說:「可是之前,晚上一回來還能看見你呢,現在都得三十天一個周期了。」
喻安宵說:「雖然離得近,但是回來一趟又折騰又麻煩,可不是我不讓你回來的。」
程遲雨微微翻了個身,用手隔著衣服摸他的腰,說:「你知道剛剛他跟我說什麼嗎?」
喻安宵發出一聲疑問,說:「想不出來,你們倆一般都是在鬥嘴。」
「他說我是小孩子心性,所以總是纏著你,讓我想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程遲雨說這話,抬起頭看他,問他:「你也覺得我是小孩子心性嗎?」
這個話題好不容易休止了,現在又要被提起,喻安宵也沉默了片刻,才說:「之前我是這麼覺得。」
「之前是什麼時候?」程遲雨追問道,「你願意跟我親近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嗎?」
喻安宵有些哽住,一直不知道怎麼說,好半天才作聲,「為什麼現在又要來糾結這件事,沒兩天假期了,非要糾纏不清,到時候鬧個不歡而散,你高興嗎?」
程遲雨翻身坐起來,看著他說:「怎麼會呢?我又不是在逼問你,我只是想知道而已。我要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才能知道我該怎麼做啊。」
喻安宵明顯不想再談這件事,有些敷衍道:「我又不需要你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