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周舒宴又笑了起來,「翻譯得很準確。來,我以飲料代酒。」
三人碰了一杯,陸長淮喝完又給自己倒上了。
「要說感謝,在座的每一位我都應該感謝。這兩年我沒能做什麼,多虧你們在古原身邊,幫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我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其實用不著我來說這個話,但哪怕只是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如果沒有你們,古原可能再也不能回到我身邊,所以允許我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
這杯酒大家都喝了。南川雖然有點兒狀況外,但總不至於這時候掃興說一句——您謝我幹什麼?跟著喝就得了。
聽完陸長淮這番話,古原也很感慨。他也提了一杯:「確實,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們都還沒好好坐下來一起吃頓飯,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們。一開始是我忙著回家,後來是你們忙著工作,忙著演出,大家湊到一起確實不容易。其實相比感謝,我更想說抱歉。我相信你們明白我的愧疚。我的一意孤行傷害了你們,我知道。從我出事到現在,咱們都沒有聊過這個話題。我沒有什麼可為自己辯解的,讓你們跟著擔驚受怕了,真的很抱歉。」
杜梨那雙大眼睛眼看著就紅了。她從小膽子就小,除了愛過幾個渣男,幾乎沒經歷過什麼挫折,更沒經歷過什麼重大的變故。那天聽說古原出了事,她確實被嚇得腿都哆嗦了。
「太煩人了你,打住啊,別招我。我再哭上一通上不了台我看你晚上上哪兒找我這麼牛逼的中提去。」
「就是的」,小瘋子趕緊活躍氛圍,「你還沒見識夠我姐姐那個哭功啊?那地動山搖的,我可太害怕了。」
「我是母老虎啊?我哭兩聲兒還能嚇死你?」
「哎呦我的姐姐,您可比母老虎可怕多了。」
「嘿,周舒宴你管不管他?」
再聊下去這倆人得打起來了,古原趕緊說:「不說了不說了,趕緊吃菜。嘗嘗我倆的手藝。」
古意冷不丁來了一句:「你真好意思,這一大桌菜就那條魚是你蒸的,還你倆的手藝。」
周舒宴笑著說:「你不強調我們也知道古原幾斤幾兩,不會把功勞算他頭上的。」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陳毓這會兒說:「這我得給古原證明一下,我幫他買過好多次魚的,他確實經常做,我覺得應該不能難吃。」
南川問:「你就光買魚了沒吃過啊?」
「嗐,人家也沒邀請過我,我還能腆著臉去蹭飯嗎?」
古原笑而不語。
事實上,過去兩年,他倆雖然住樓上樓下,但陳毓除非有事否則幾乎不進他家門,簡直有分寸地過了頭。
其實古原了解他。一個生生把自己從泥潭裡拔出來洗乾淨的人,不缺朋友,不缺愛人,缺的是安全感。跟任何人都保持距離,幾乎成了他的本能。
可人總得往前走不是嗎?所以古原選擇把他拉到自己的朋友圈,選擇帶他一起上台。
時光荏苒,當年的兩位神童如今都已三十而立。人群的吵鬧聲中,陳毓淡淡地笑著,朝古原和陸長淮舉了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