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臧老夫人看來,臧家人執著於一人的行為就是一種瘋病。
臧老夫人的丈夫便是犯了這般瘋病,所以才會拋妻棄子和那表子離開,過那浪跡天涯的日子。她這兒子也是因為有病,所以才會非要尤夫人那賤女人,趕走了院子裡的其他人,那麼多年才得了一個孩子。
每每想起往昔,想起自己抱著孩子,大雨滂潑都追不回丈夫的影子,臧老夫人便覺得自己的心口被扎了一刀,那股子怨氣便怎麼都散不去,甚至愈演愈烈,直到現在她都不能見自己府上出現任何一個哥兒。
眼下臧亞還小,他又對那哥兒未有多餘的心思,臧老夫人便不怎麼在意。若是臧亞也像他的爺爺和父親一般,除了認定的人便什麼都看不見了,她怕是會患心梗而死。
花嬤嬤看著臧老夫人變幻的臉色,慢慢放輕了聲音,小聲道:「老夫人,小的也只是說了一個提議,這成與不成,還要靠老夫人來定奪。只是,若早晚要出一人來傍上小公子,那這人出自宋家,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畢竟,從宋家出來,總會聽上夫人一二句話。」
臧老夫人順著老僕的話想下去,然後陷入了深思,「你且讓我想想,我得慢慢想想。」
說罷,臧老夫人躺回了床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花嬤嬤在旁邊伺候,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輕輕的給她捶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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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亞從老夫人房裡出來,在屋子外候著的清月立馬就跟了上來。
臧亞走了兩步才像是想到了什麼,招了招手讓旁邊的清月上來,朝她吩咐道:「你去看看我名下的店鋪,騰出一間來。」
清月對於臧亞這個莫名其妙的吩咐沒有任何意見,只是盡職盡責的繼續問道:「不知道公子想要的店鋪有什麼要求?」
臧亞想了想,直接道:「在主街上,人流量大,周圍最好都是賣首飾衣服的。嗯,還有要新一點,可以早點重新開業。對了,你再培訓一些看店的熟手,夥計和掌柜的都不需要多油滑,重點是聽話,不欺主。」
「是,清月知道了。」
「對了,找到了合適的鋪子,不管現在在做什麼一律不用做了,儘快騰空就是。」
「是!」清月應聲,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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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說這幾句話的功夫,臧亞已經回到了他的院子。
在臧亞踏入院子,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廊下,正和小丫鬟說些什麼,彼此之間臉上都帶著淺淡笑容的安雲。
似乎是察覺到了臧亞的到來,安雲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然後站起來就朝著安雲的方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