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朝著門口看過去, 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 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定睛一看,這進來的人正是臧科,他此時還穿著一身輕甲,上面還沾染著不少褐色的東西,像是凝固的血跡,而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風塵僕僕的。
臧科沒有顧及其他人,大步流星的走到臧亞床前,觀察了一會兒他身上的傷,再看看他的面色,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起來。
「大夫如何說?」
清月上前,恭敬回稟道:「大夫說,公子這次雖然沒有傷到筋骨,卻還是受了一些內傷,需得好好修養上不少時日,方可恢復如初。」
說到這裡,清月停頓了一下。
臧科扭頭看了她一眼。
清月這才繼續道:「大夫還說,公子若是經常這般受傷,怕是會被傷了根本。日後,還是需要多注意一些。」
臧科抿了抿唇瓣,那同臧亞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了幾分陰沉之色,「好好照顧公子,若是公子有任何的差錯,你們就以死謝罪。」
「是。」清月低頭應下。
臧科抬腳準備離開,只是在路過安雲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朝他看了一眼。
隨即,臧科就看到這個給了他兒子養的小哥兒,此時烏髮柔順、面頰白裡透紅、唇瓣鮮艷,比之他頭一次見到他時全是死氣的樣子要好上許多,想來是他兒子精心養護成這樣的。
兩人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臧科率先移開了眼睛,「既然我兒喜歡你,留了你下來,你需得感恩,好好照料我兒。」
安雲知道這句話是朝著自己說的,連忙上前道:「是,我定會盡心竭力照顧好公子,以報救命之恩的,」
得到安雲的承諾,臧科似乎也不再說些什麼了,抬腳就朝著門口走了去。
臧科去時和來時一般,腳下生風,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安雲目送著臧科離開,他覺得臧科應該是在乎臧亞的,平日裡也對他多有維護。
所以,他就想不明白,既然臧科那麼在乎臧亞,不像是那種諸事不管的父親,那為什麼對於自己的妻子折磨兒子會不管不顧的?
*
臧科離開臧亞的院子,徑直去了尤夫人的院子,院子裡的下人們見到臧科突然回來還有些驚訝。
沒人敢攔臧科,更沒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給裡面的尤夫人通風報信,在他路過的時甚至都低下了頭給他讓行。
因此,直到尤夫人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臧科時,她才知道臧科回來了。
尤夫人漂亮的臉上,先是閃過了幾分詫異,隨即又帶上了十分的厭惡。在臧科未曾開口之前,她悠閒的梳理著自己的頭髮,什麼話都沒有說,仿佛要將臧科當成空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