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什麼,憑人家一個哥兒有官身,還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若是你們不服氣,你們也可以學學啊!在背後嚼人舌根,這像是什麼話!」
眾人聽著這話,目光紛紛朝著說話的人看過去,只見那人是城防輔佐使的媳婦。
見狀,眾人臉上浮現出了尷尬的笑容來,紛紛朝著她打圓場道:「廉嬸子,我們這話不也就說說而已,你犯不著和我們生那麼大的氣。」
廉嬸子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屋去了。
等她離開了,站在原地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剛開始的問話婆子朝廉嬸子的方向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她張狂個什麼勁,憑什麼來教訓我們?」
其餘人對視了一眼,朝她解釋道:「她當然有張狂的本事,她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上了安主君的線,給他的食譜供應果乾,她男人在臧大人手底下當差,他兒子去年也考了小吏,今年她家那個哥兒也在她大兒子的鼓舞下考入了學府。今年,她家裡小娘也要去試上一試,看看能不能考上。
你可不知道,那天她家哥兒考中時,他們家裡可是擺了一天的宴席,好一頓熱鬧。只要她家哥兒出來之後能謀得一份好前程,她家裡便有三個在公家上班的人,這可是無比體面的事。」
這人說完,剛剛還憤憤不平覺得廉嬸子咸吃蘿蔔淡操心出來管閒事的人,突然又覺得廉嬸子是真的有讓人羨慕的資本。
更有那心思活絡的想到家裡不爭氣的兒子,還有未被重視的小娘和哥兒,突然也有了幾分想要去搏一搏的想法。若是成了,不求能和青挽這個奇怪的哥兒一樣灑脫,起碼也是一個好前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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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挽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著那些賞賜下來的東西,都是一些金銀和一疊子可以去安雲名下產業置換東西的票據,眼裡浮現出了幾分笑意。
又過了一刻鐘,一個婆子急急忙忙的回來了,她見到已經回來的青挽,先是有些吃驚,隨即又慌忙道:「我今日走的遠了一些買菜,所以沒能及時回來做飯。青哥兒你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
青挽搖了搖頭,朝著她道:「不急,我不餓,你慢慢來。」
婆子卻是比他急,連忙去了廚房,手腳麻利的洗菜、切菜、做飯。
青挽挽起袖子,在旁邊幫著燒火。
婆子手腳麻利,做菜的味道也很好,就是話多了一點。她低頭看向幫忙的青挽,朝著他道:「青哥兒,不是我多嘴,只是你到了這般年紀,你還不考慮一下自己的婚事嗎?」
青挽手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片刻後又恢復了正常,這才緩緩道:「難道我現在過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