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是煩人。
他一邊這麼想著,心裡有了些冷意,面上卻一點也不顯,仍溫和的笑著。
林深深不知他心中別有想法,還暗自覺得自己心思細緻,體貼入微,更加輕聲細語地和顧湛附和著說話。
林天雲見自家妹妹和顧先生處得如此好,自是分外開心,見兩人男未婚女未嫁的,又郎才女貌,心中不禁有了點小九九。
不知道這顧先生對自己妹子是什麼感覺?
改天找娘旁敲側擊地問一問顧先生?
一通各有所思的暢聊後,幾人也算賓主盡歡,林深深帶著小食盒乘興而歸,沒有看到身後顧湛噙著笑,若有所想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顧老師,剛剛我看論語中孔子如此說到……」
林深深走後,林天雲忙收了收自己心裡的雜念,絲毫沒體會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洶湧,忙拿了本書湊上前去請教。
林深深回了家,又過上了躺平鹹魚的生活。不知道是這幾日氣運用光了還是如何,抽卡總是抽到一些奇奇怪怪又沒用的東西,短暫的富裕過後又馬上回到了非酋的生活。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吶。①
她在家餵完了雞,又給蔬菜澆了水,無所事事的把廚房又捯飭了一下,事情都做完後還是覺得有些沒勁,於是趁林母還沒回來,又偷偷溜出了門,到自家田裡去。
一路上的稻田裡,滿是割麥穗的人。
她走了一路,也看了一路,趕到時林父正和林天陽兩人彎著腰割稻子,沒有人發現她來了。
此時正是秋老虎肆虐,午後還頗有些熱騰騰的暑氣。她擦了擦額邊的汗珠,抬頭看了看這掛在當空的太陽,頗有些懷念現代的風扇空調。
林深深四處張望了幾眼,沒見著附近田裡有人有空餘的鐮刀,於是便想下地去替個林父上來休息,結果剛下走兩步,不意從外面的田埂路上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的老伯正衝著這邊走來,手裡拎著個什麼包裹,好像還有什麼鐵器?
隔得有些遠了,林深深看不真切,這……好像是她借給鐮刀的那個老伯?
好像約好的時間也沒有到?距離她回來這才十天。
她晃了晃頭,剛準備繼續下去,就看到遠遠地老伯舉起了手,沖她揮了揮。
老伯本在烈日下慢慢走著,見到她,眼睛霎時亮了,腿腳也走得更快了,不多時便到了她的身旁。
「小姐啊,真的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家那田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現在才幾天我就收割完了,全村人都羨慕我呢。」
老伯的臉曬的通紅,咧了一個大笑。
「我想著這些天都是大夥農忙的時候。說不定您這也有急用,所以就急匆匆趕路給您先送回來。」
「您這救命的恩情,我是怎麼也不能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