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白前輩的好意,於是乾脆選擇放手。將球技大會策劃的事情交給幸村,將監督部員訓練的事情交給了真田和其他前輩。
他自己則是去了圖書館。看著手中的書本,柳心中閃過一絲明悟:他大概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了。
但在那之前,他得先從圖書館找找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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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的策劃案在下次例會的時候交了上去,體育祭執行委員會開始逐部翻閱遞交上來的策劃案,並初步討論這些策劃的可行性。
在球技大會舉辦之前,關東大會的抽籤儀式先來一步。
每年一次的關東大會是關東地區的七個縣輪流舉辦,去年在埼玉,今年則是在千葉舉辦。情理之中,抽籤地便選在了千葉的網球名校六角中學的大禮堂。一如幾年之前神奈川主辦關東大會時,抽籤地是在立海大附屬中學一樣。
今年的抽籤儀式是幸村和柳一起去的。原本真田應該與他們同行,但那天風紀委員會有活動,便留在了校內。
抽籤儀式是那天的下午兩點,柳和幸村兩人上午出發,中午抵達六角後先去網球部見了老爹教練。
那次合宿之後,立海大與六角的關係更親密了,老爹教練和六角的部長又都是前輩,於情於理都應該先去見見他們。
更何況,柳還攢了一肚子問題等待老爹教練答疑解惑。
在相馬前輩與他交談過後,柳開始思考自己在部內的定位。立海大沒有教練、沒有經理,所以一些瑣事不可避免的要落到部長副部長、正選以及非正選身上,區別只在於這些瑣事的重要程度和處理難度罷了。
一直以來,柳對自己在網球部的定位都十分清楚:他不想做部長副部長,只想做一個『軍師』一樣的角色,幫助幸村和真田管理網球部,幫助網球部拿下第十四、十五乃至十六個關東冠軍。
現在看來,可能是不知不覺間承擔的責任太多了,以至於前輩都看出來他的位置在不知不覺間從『軍師』倒向『經理』了。
但這是不對的。
柳蓮二可以是『正選』可以是『軍師』,但不能是『經理』。
「你承擔了太多的瑣事,你自己的進步在哪裡呢,蓮二?」相馬前輩的這句話點醒了他。入部以來,他的實力是有進步的,但這進步同幸村真田,同一年級生比起來並不顯眼。
「你讓這些瑣事耽誤了你自己的訓練,蓮二。」相馬看著他,仿佛想要透過外表直接看到他的內心:「你對自己的定位,究竟是怎樣的?」
你究竟想做些什麼,蓮二?
於是,柳回憶自己入部以來做過的所有事,一件件事仔細思考,抽絲剝繭的分析自己,最終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不是『經理』,而是『教練』。比起解決瑣事,他更想修改訓練菜單,因人而異制定最符合選手的訓練菜單,讓立海大的實力更進一步。
那次合宿,老爹教練和伴田教練的訓練方式不僅僅讓前輩心生感慨,也讓柳心生感慨——為什麼立海大不可以呢?為什麼我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