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說聽上去很傲慢,但是……如果事先說明的話,我們的人是能夠全員留下的吧。」
柳生的話里藏著不太明顯的遺憾。
雖然比賽中期發現了仁王的打算,並順勢利用了仁王的欺詐進而獲得了勝利,但比賽結束後,柳生心裡其實是有些遺憾的。無論平時再怎麼針鋒相對,他和仁王到底是搭檔了這麼久,還是有感情基礎在的。
柳看了柳生一眼,讀懂了他話外的意思和不太明顯的彆扭。如果是隊內練習賽或者正選選拔賽的話,用這種方式打敗仁王,柳生是不會感到遺憾和……百分之三十五的內疚的。反而有百分之七十二的概率,柳生會出言諷刺仁王的欺詐需要改良,『欺詐師被騙了,是不是騙術下降了』之類的。
但這裡是u17訓練營,輸掉比賽就要淘汰出局。明白u17的機會多麼難得,所以才會在親手將搭檔淘汰後,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能全員留下就好了』『如果當時更警惕一點就好了』,沒有人說出口,但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只是立海大的相處方式與其他學校不一樣,所以即便心裡想的再多,也並不會在面上流露出一絲一毫。
「就這樣吧。」
大巴即將出發,真田拋下這句話,轉身準備離去,就被幸村喊住了。
「回去以後,記得監督大家訓練。」部長和參謀都不在,作為副部長的真田身上的擔子更重一點。幸村看了眼真田,又越過真田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仁王、桑原和切原,輕輕嘆了口氣:「有什麼事情拿不準或則訓練菜單需要修改的話,記得給我或者蓮二發消息。」
一直以來,網球部的三巨頭分工明確:柳負責訓練單和部分財務相關的事情,幸村負責統帥網球部和聯絡學生會、社聯等方面的事務,而真田的身上,一直只有監督訓練和出席例會這兩項任務。這樣的安排,原本是考慮到真田耿直的性格和擅長的方面作出的分工,當時設置的時候,想到了三巨頭中偶爾會有人因故離場,但想著兩個人總歸不會有問題。卻沒有想到會有一天,真田自己一個人統帥整個網球部。
而且是有仁王和切原的網球部。
柳看著真田跟國一比起來略顯滄桑的面孔,不免有些擔憂:等到訓練營結束,他再見到弦一郎的時候,弦一郎臉上該不會多出幾條皺紋吧?
這並不是柳杞人憂天,而是以仁王和切原的難搞程度,又沒有幸村在部內鎮著,前者本來就以捉弄弦一郎為樂,後者雖然尊重弦一郎,但偶爾冒出來的莽撞和天然總能踩中弦一郎的雷點。弦一郎因此而生氣和皺眉是必然的事情。
真田並不知道柳正在暗暗擔心,對於幸村的話只是點頭表示了解:「我明白的。」
這邊部長囑咐完副部長,那邊柳也將本子交給了切原,叮囑他按照本子上的計劃進行訓練和課程的複習。
切原癟了癟嘴。雖然輸了比賽是很難過,但他又不是第一次輸給幸村部長了,所以雖然難過就此離開訓練營,但想著能夠短暫逃脫部長和柳前輩的監管,回去以後可以將新買的遊戲打通關,傷心都消退了一些。
然後就被前輩塞了一本子的學習計劃。
「赤也?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