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淳睜著眼睛瞅了瞅水靈靈的公孫師,又瞅了瞅一旁模樣俊俏的張暄,心中已然作了一番思量,於是便朝那小魔頭暗示地拋了個眼神:
小子!抓緊機會!
誰知那小魔頭根本不解風情,聞言揚了揚下巴:
「想摸?倒也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
「只是你要給我錢。」
公孫師蹙了蹙眉:「給錢?」
張暄神情倨傲地掃了一圈,伸出手指比劃道:「摸一下,二十個銅錢。」
眾人紛紛震驚道:「這般貴——」
「摸一下,二十個銅錢,但是若給我一百個銅錢,就能讓你摸一個時辰,若是給我一貫錢,那便可以讓你摸一個月——」
鍾淳簡直被張暄的無恥給震驚住了,這小子真是丞相親生的嗎,怎的丞相那清廉威遠的性子半點也沒繼承到。
莫不是丞相與哪位奸商生的吧……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之時,門前傳來了一陣嗤笑聲:
「就這樣的貨色,身上不知沾了多少髒東西,倒貼給我一百兩銀子我都不要——」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門口立著兩個身量較長的士族子弟。
出聲的那人約摸十二三的年紀,頭戴皂紗巾幘,身著石青直長袍,腳穿一雙張揚的黃皮鹿底朝靴,一雙吊梢眼拉得老長,正是喬家的二公子喬松。
而跟在他身後的,便是姜家的大公子姜雪年了。
「喬哥哥——」公孫師自幼與二人相熟,見到他們便起身喚道。
張暄見喬、姜二人來者不善,但卻絲毫不懼地昂起了頭,冷笑道:「有些人分明是吃不著葡萄,卻反要詆毀葡萄酸。」
喬松眉眼一橫,氣宇是如出一轍的囂張:「這貓兒又不罕見,我讓府中管事隨手抓一隻都比這隻更好,只有傻子才會把這畜生當寶貝一般地寵著。」
一邊是經年裡牢握聖心的丞相,一邊是近日來聖寵甚殊的金墉喬氏。
朝中那暗潮洶湧的權力對峙似乎已漸漸滲入了這聖賢書堂,屋內眾人皆斂聲屏氣,生怕自己捲入這場無聲無息的爭鬥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