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子不沾女色,已有數月未曾去過後院,那三位選侍來覲見之時還隱晦地問過,只是都被林元瑾以事務繁忙的理由模糊了過去。
林元瑾知道自己再無法入眠,習慣地抱著自己,望著窗戶,靜靜枯坐到天明。
等門口出現熟悉的踱步聲,明媚的晨光已透過窗沿爬了進來,新的一天到來,林元瑾的情緒也緩和了許多。
張嬤嬤輕輕打開門走進來,身後領著幾位捧著器具準備為林元瑾梳洗的婢女,她來到床邊看到林元瑾已經醒了,訝異:「殿下昨夜睡得可安穩?」
「惦記著出行,一早便睜了眼。」林元瑾揚起臉,任由婢女用熱水敷著她的臉。
正值秋高氣爽之時,皇帝率皇子、后妃乃至文武百官共同前往秋山圍場打獵,光是路上便要耗費七日有餘。
「殿下過去未曾出過遠門,現下今非昔比,該有的自然都會有。」 張嬤嬤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調侃著,「如今太子殿下身子大好,你們新婚夫妻,秋狩正是個蜜裡調油的時候。」
「…嬤嬤說得是。」林元瑾輕微地頓了頓,白皙的臉上掛著無瑕的笑容,眉眼彎彎,看不見安靜的眼底。
這半個月她都沒親眼見過太子。
若太子真的安然無恙,林元瑾可能會希望獵場發生些不可避免的事故,她雖然無法實質上助人一臂之力,但她會在精神上給予最大的支持。
想到這裡,林元瑾不禁笑了聲,梳妝打扮結束被引著她往屋外走的張嬤嬤問了句,便輕快地說:「沒什麼。」
她也就瞎想想。
太子還不能死。
張嬤嬤聞言也沒當回事,只關切地說著:「馬車上有茶水和吃食,您若不舒服及時喚人,莫要因太子殿下在,硬捱著。」
林元瑾走著的步子一停,抬起眼問:「殿下與我坐同一輛馬車?」
「車隊浩蕩,人多了難免有紛擾,陛下吩咐路上儘量一切從簡。」張嬤嬤解釋道,「您與太子殿下一同,也不易被旁人衝撞了去。」
林元瑾勾了勾嘴角,仿佛心底歡喜。
她真是寧願被旁人衝撞。
有人想找茬也要礙著皇家顏面,真要鬧起來吃虧的不會是她。
可要一路面對那個一臉裝模作樣的深情自以為是要賜給她一個孩子的太子,林元瑾只會誠摯地祝福他墜馬後被馬蹄踹一腳。
皇帝還是太心軟,那一通棍棒下去打一個腎虛之人,居然都沒讓他傷筋動骨一百天?
林元瑾昨夜沒睡好,一早得知噩耗,心中難免躁鬱。
也罷,等會上馬車佯裝疲倦小憩過去吧,反正太子因半個月前進宮的事厭倦於她,連樣子都不想演。
林元瑾意興闌珊地跟著張嬤嬤走到馬車前,看著車夫一桿拉起車簾,踩著小凳走上去。
她剛揚起禮貌的笑容,頭也不抬,提起裙擺,正準備朝坐在馬車裡的太子行禮,就聽得簾幕後傳來少年淺淡的一聲「不必,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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