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這些時日」,所以並非是出自太子的承諾,而是他承諾只要在他扮演太子的這段時日裡,他會儘可能保護她。
林元瑾眸光閃爍,臉上笑著,胸膛卻如被箭矢穿心,空蕩蕩的漏風。
她沒有辦法自如地摧毀對一個明明同樣身陷囹圄,但始終會想盡辦法讓她過得好一點的人的喜歡。
這不是他的職責,更不是他的義務。
「殿下不必再說無所謂的旁人。」林元瑾轉身,緩步坐到床邊,聲音輕柔,目光澄澈,「莫要辜負良宵。」
她還有話想問。
崔夷玉手端著茶杯,喉口乾澀,目光觸碰到床榻時閃躲了下,卻又不得不逼迫自己直視向林元瑾。
他們有些話不能為外人道,就只能耳畔輕語。
崔夷玉走到林元瑾身側,如坐針氈地坐下,床上的軟墊綿軟如雲,還隱約透著少女身上的馨香,那是在馬車裡曾嗅過的氣息。
光是想到這裡,他就愈發拘謹,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坐得從容,以免帳外的人看出問題。
林元瑾縮起腿坐到床上,拉下並沒有遮擋用處的床幃,伸出雙手托住崔夷玉的下頜,靠近到幾乎鼻尖相觸的距離,輕聲開口:「我們要演到什麼程度呢?」
太子自不會細細安排這些事,一切都取決於他們兩個。
「只要能騙過張嬤嬤。」崔夷玉見林元瑾目光清澈乾淨,沒有半分旖旎之色,也漸漸放鬆了些,只當是說公事。
儘管並沒有人會在床榻之上說公事。
貼在臉龐的雙手柔軟中還有些涼意,還在不斷地牽引著崔夷玉的注意力。
林元瑾看著崔夷玉認真的眼神,指尖輕輕擦過他的眼尾,少年身上透著股難言的灼熱感,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下仿佛能侵蝕她的神思。
她無法克制她的喜歡,又不願她這不該存在的感情連累了崔夷玉,可眼下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帝,都將兩人推到了風口浪尖。
騙過了張嬤嬤,就是騙過了皇帝。
演不成功,必然龍顏大怒,演成功了,太子心中也會有芥蒂。
不過都是,朝不保夕。
林元瑾突兀地輕笑了聲,引著崔夷玉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頰上,分明能感覺到他的僵硬與不自在,臉上卻揚起單純的笑容,無奈地開口:「騙過嬤嬤並非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她拉著崔夷玉的手,往後仰倒至躺在床上,餘光則看向映照在帳篷上的人影。
如瀑的漆發凌亂在枕上,襯得脖頸格外白皙,好似夢中人。
崔夷玉一手撐在林元瑾的身側,垂眸直視著她的眼眸,避免去看她身上其他地方,聲音喑啞:「她若伺候你梳洗,便要麻煩你在身上…捏出些印記。」
林元瑾眨了眨眼,好奇地反問:「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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