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混進太子府是沒有用的,知道了暗道的方向,他們才能一起進來。
判斷出崔夷玉不是太子的刺客已經在懸崖下被他殺了,剩餘的這些只知他們與太子血海深仇。
崔夷玉已經給了他們機會。
他想看看,這些刺客能做到什麼。
若是刺客們能殺了太子,皇后必然會隱瞞下事實,將其偽裝成太子重傷臥病在床,然後讓崔夷玉暫時頂替。
若太子沒死,他也有些好奇太子會是什麼反應。
反正崔夷玉還有別的辦法。
「危險嗎?」林元瑾思忖了下,想起懸崖下兩人的狼狽,指尖不禁發冷。
「不會。」崔夷玉迅速察覺到她的不安,輕聲道,當即反手握住了林元瑾的手。
他臉上透著從容不迫,平靜的眼眸里下隱藏著其下因為強勢,難以窺見的、堪稱傲慢的理所當然。
「刺殺一事向來拖不得,他們找不到下一個更好的機會,必然會在這兩日動手。」崔夷玉上揚的眼尾透著些許鋒利,認真地看著林元瑾,「太子如今自顧不暇,我的事已提前做完,這幾日我都會守在你身邊。」
無論太子死不死,林元瑾都不會受傷。
「好。」林元瑾眨了眨眼,毫不猶豫地笑著應下,仿佛從未懷疑過他如同誓言般的承諾,空著的手按在他的膝上,撐住上半身後仰起頭,快速又輕盈地在他的唇角親吻了下。
這吻不似那夜的衝動與纏綿,卻如蝴蝶振翅而後落在了花心上。
崔夷玉呼吸一促,握著林元瑾的手一下子用了些力,鴉睫一顫,手又立刻鬆開,生怕不小心捏痛了她。
他的力氣不同於常人,又長期鍛鍊,之前在秋狩演戲的那日夜裡,雖在命令驅使下有刻意在林元瑾的身上留下印記,但也有少許因他的失控而導致的。
只是那時崔夷玉尚且在掩耳盜鈴,試圖掐滅一切不該有的心思和慾念。
如今已不同了。
崔夷玉望著林元瑾仰起頭笑容明媚,好似在為方才的親吻而高興,像是嘗到了蜜糖般連笑容都透著甘甜,不禁也勾起了嘴角。
他為了設計太子,這些時日難免在花坊見耳濡了些歡愉把戲,又翻閱了些皇宮野史,不管是不是真的,但確實足以震撼眼目。
在長輩眼中他們的年歲其實已不小了,多得是男子十五六歲孩子都能在地上爬了。
崔夷玉一直覺得,林元瑾願意以太子妃的尊貴之身為他一個微不足道的暗衛付出性命,談及恩愛與未來,他若不以此身的一切作為交換,便是踐踏了林元瑾的真心。
兩人若能有未來,到十年後幾十年後,他依然希望林元瑾能在他面前露出和此時一樣真切的笑容。
這親昵的輕吻讓空間乍然變得有些曖昧,仿佛融化的糖,隱約都能看見拉起的絲。
崔夷玉稍稍靠近林元瑾,嘴唇輕啟,放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