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
兜兜轉轉,最後又繞回了皇位之爭。
如果和二皇子有關,那這看似簡陋的計劃對他而言其實更好。
「二皇子同去狩獵之時,親眼見過她們與你起了口角,若是想暗中藉機挑撥,再特意做些手腳,栽贓嫁禍再簡單不過。」
昨夜恰好二皇子就坐在他們身側,眼看著林元瑾出去了。
至於沈、盛兩人究竟是被推著往前走,還是本就心有歹意暫且不提,假設太后若不知內情,還有個裴貴妃在宮中立著呢。
皇后近些時日體虛,皇帝甚至起過讓貴妃給她分擔一些的念頭,只是很快就被拒絕了。
但問題牽涉到二皇子,又是涉及一些不為人所知的情報來判斷,就不是簡簡單單告訴皇帝就能了事的。
至於他們兩個如今漫步在上元燈會上,一是因為本就想來,二也是另有原因。
林元瑾將新買的一對面具往崔夷玉懷裡一放,看著高朋滿座的酒樓,眾人簇擁的戲台,突然想起一件事。
「說來。」林元瑾偏過頭,好奇地看向崔夷玉,「之前在宮中時二皇子挑撥過我和太子,只是我當沒聽到。」
但幕後主使若是二皇子……
「他之前暗示過我大可紅杏出牆。」
崔夷玉腳步一滯,原本平靜的眼裡翻湧起來,偏過頭若無其事地說:「何時說的?」
暗示?紅杏出牆?
他竟完全不知此事。
這等放肆之語不可說與旁人聽,也就是說,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二皇子竟與林元瑾獨處過?
林元瑾眨了眨眼,對上崔夷玉聲音不自覺地變小了:「當時傳太子好男風,我進宮解釋的時候,你在殿裡,他在殿外,剛好碰上了。」
她本來沒當回事,但對上崔夷玉無聲的注視,卻驀然有些不自在,只伸手去拉住他的手腕:「他是在詆毀太子藉機挑撥,我不會不知。」
崔夷玉「嗯」了聲,任由林元瑾拉著他的手腕走了好幾步,才隨口輕輕說出一句:「二皇子好人|妻,曾多次與其他臣子的妻妾有過首尾。」
林元瑾猛地一滯,愕然中又似乎有些不出預料。
「他……」
「你若覺得他在暗示你,那便是他確有此意。」崔夷玉緩緩抬眸,望向林元瑾。
若是能奪走一直壓在自己頭上的太子的正妻,又是皇帝欽賜的太子妃,對於二皇子而言或許是偌大的快感。
說罷,崔夷玉便繼續往前走。
許是他們穿著與粗布百姓明顯不同,來往的人多少稍微避開些他們,神色里透著小心,像是生怕不小心被貴人怒氣牽連。
林元瑾快步往前小跑了幾步:「是他執意要和我說,我沒聽的!」
崔夷玉意外地回頭,對上了林元瑾的眼眸,迅速輕聲道:「我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