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洛母冷冷道。
洛離站直了身體。
洛母目光仿佛淬了毒,「阿離,當了幾年官,連母親的話都不聽了?」
洛離深吸一口氣,跪在地上。
這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洛母故意選的,地上布滿荊棘,這一跪下去,荊棘刺進膝蓋。
洛離疼的臉色白了一分。
「知道母親為何不遠萬里離開京都,前來邊境尋你嗎?」
「不知。」
「你哥哥死了。」
洛離『噌』的抬頭,「你說……什麼?不會的!不可能!我哥哥前幾天還給我來信了,他說他的身體比去年好了許多,他能等到我回家看他,他還給我買了我喜歡吃的東西……」
現在卻有人來告訴她,她一輩子的信念,唯一給過她溫暖的兄長,死了?
儘管內心強大的洛離,也受不了。
「他是我兒子,最愛的兒子,你覺得,我會拿這件事來開玩笑麼?」
「不!我要回家,我要去見我哥,我……」
「你配嗎?是你害死了我兒子!害死了你哥哥!你有什麼臉回去見他?」
洛離白著臉,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我沒有,不是我,不是……」
她連她哥哥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離,你已經一年沒有功績了,你一年沒有立過功了,沒有得到過皇上的封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沒有人養你哥哥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有大師說過,你哥哥命格天生與眾不同,他需要功績加身,需要封賞加持,方能活的長久。
可你看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就算你從一個無名小卒,在短短几年內坐上將軍之位又有什麼用!你要每一年都有功績,可是你竟平息戰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竟私底下與天聖皇朝的雷雲成為了摯友。
可笑不可笑,明明是對手,卻成為摯友。你這是不打算將來兩國開戰時立功了!是你,放棄了你哥哥,你說,他的死,是不是你造成的?」
「不是這樣,土國已經歸順天聖皇朝了,兩國不能隨意開戰,苦的是老百姓。」
「別拿歸順當藉口,沒有歸順之前,你不就和雷雲交好了嗎?你身為將軍,打仗是你的職責,百姓苦不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沒有戰績加身,你哥哥死了。
洛離啊洛離,當年朝廷讓你哥哥去當兵,是你跟我說,你要代兄從軍,你會以你哥哥的名義為洛家帶來無上榮耀,結果你與敵將做朋友!
洛離,我只要功績!只要榮耀!只有它們才能救你哥哥,是你害死了我兒子!」
洛離癱坐在地上,荊棘遍布。
身體的痛,抵不過心裡的疼。
「洛離,為你哥哥贖罪吧,你哥哥活著那會,你沒有幫到他,死了,你或許可以。」
「什麼意思?」
洛母眸中閃過一抹陰狠,「配冥婚。」
洛離只覺頭皮發麻,「讓我找人給哥哥配冥婚?」
「不,我是讓你給你哥哥配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