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禮道:「房間裡並沒有其它痕跡,眼下只能等那個叫春草的婢女醒來後,再進行盤查。」
顧魁點了點頭,他問:「你們覺得是誰要害我的兒子?」
他這一生醉心於權利,於女色無甚興趣。
正室夫人給他生了一兒一女,還有一個兒子,是妾室所生。
那妾室還是他夫人懷文兒的時候,將自己的貼身婢女含香塞給了他,他就寵幸了一次,含香就有了身孕。
只不過含香命薄,生溪舟的時候難產死了,此後他再也沒有納妾,偶爾寵幸個女人,也會賞下一碗藥。
於他而言,孩子並不是越多越好,他的母親年輕時也不是正室夫人,而是一房妾室。
母親生下他們兄妹三人,但因為家中兄弟姐妹實在太多,他們能得到的寵愛少之又少。
後來父親病逝,他們連半分家產都沒有得到,就被嫡母趕了出來,那時候他才只有十二歲。
正因為年少時的遭遇,他才不想妻妾成群,他只想手握權勢,成為萬人之上的存在。
沈崇禮只相信證據,無憑無據的事情他不會說,所以選擇當個啞巴,讓蕭臨淵來應付。
蕭臨淵圓滑的很,他道:「相爺多慮了,眼下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公子是被人蓄意謀害的。
興許是那個婢女想使些手段攀上公子,結果弄巧成拙了呢。」
顧魁眯了眯眼睛,就聽沈崇禮道:「對了,方才下官盤查在場之人,有幾個貴女說二小姐指著地上被撕碎的女子衣裙,說是大小姐的。
但下官查驗過,衣服的確是春草的,就是不知道二小姐為何會認成大小姐的?
分明大小姐和春草今日所穿的衣服顏色,並不相同。
關鍵是侯夫人還當真信了二小姐的話,在沒弄清楚的情況下就大肆宣揚,說什麼相府不論,聞所未見。」
顧魁神色一變,卻是從沈崇禮這番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來,看來若想查明真相,只能等春草醒來了。
不多時,偏殿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春草醒了。
一行人趕了過去,就見春草躺在床上,面色虛弱,人也有些恍惚。
看見她,顧魁當即怒聲斥問:「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指使你害死我兒子的?」
春草瞪大眼睛,一臉震驚的模樣,大公子死了?
明明躺在這的人應該是葉沉魚才對,為什麼會成了她?而她在點完那爐香後,便失去了知覺。
中途迷迷糊糊的,她只知道自己疼得要死,最後受不住暈了過去,再次醒來便是現在了。
春草頓時慌了,大公子死了,還是死在了她的身上,若是解釋不清,她定然難逃一死。
她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道:「奴……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奉命來給大公子送醒酒湯,未曾想大公子喝醉了,然後就……」
春草將頭俯在地面上,渾身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