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顧魁……」
他譏笑一聲:「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傀儡,真不知道他這個做兄長的究竟是怎麼想的?我當初怎麼就被他給蒙蔽了呢?」
江珩每每回憶起過往都覺得痛徹心扉,因為他一人過失造成如此慘劇,每一日他都在遭受良心上的譴責。
蕭臨淵知道這是父親的心結,這心結折磨了他二十年,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解開的?
他希望有人能治癒父親這顆千瘡百孔的心。
蕭臨淵斂住思緒,將懷中的那枚玉墜拿了出來問道:「爹認識這個東西嗎?」
江珩看見他手心的那枚玉墜,本來黯去的眸子驟然一亮。
他有些激動地將玉墜拿起來:「這是你娘親的東西,你可能不相信,聽你舅舅說你娘親出生的時候,手裡就握著這個東西。
知章說當時天降異象,漫天彩霞,群鳥盤旋在空中飛舞久久不散。
父皇覺得這姑娘生來不凡,怕她以後被別人拐走了,便給我和你娘定下了娃娃親。」
江珩想到定親當日,他抱著才剛剛滿月的小漣漪,心中是一百個不願意,但瞧著她那張粉嘟嘟肉乎乎的小臉,真是可愛極了。
蕭臨淵道:「你和我娘竟然從小就有婚約?」
江珩嘆了一聲:「是從小就定下了婚約,只不過你娘親十二歲那年就去找父皇將這婚給退了。
說什麼這是包辦婚姻,以後若成了親不會幸福,弄不好還會成為怨侶。
父皇被她說的竟覺得十分的有道理,最後竟當真下旨退了我們的婚事,我長你娘三歲,得知她退了婚我便去找他理論,結果你猜怎麼著?」
蕭臨淵回道:「我娘把你也哄得團團轉?」
江珩有些汗顏,他笑了笑道:「你娘從小就古靈精怪的,她那時情智未開只把我當哥哥看待,而我選擇尊重她。
退了婚後,你娘便攛掇她二哥,兩人一起離家出走遊歷江湖去了,過了三年才回來。
回來後,你二舅被老國公痛揍了一頓,你娘就磕著瓜子在一旁看熱鬧,時不時地添油加醋,說你二舅在路上是怎麼欺負她的。」
蕭臨淵沒忍住笑出聲來,只覺得娘親真的好有意思,他問:「那你和我娘後來是怎麼在一起的?」
江珩道:「用你娘的話說,就是這三年間走遍大江南北,沒有遇到比我長得更好看的男人了。」
蕭臨淵:「……」
原來他娘親還是個看臉的。
江珩笑著道:「你娘就是這樣的人,做事從來都不拖泥帶水,敢愛敢恨,行事往往出其不意,就連表白這種事情都是她主動的。
她想為天下間女子尋一條出路,讓她們擁有和男子一樣平等的待遇,她說以後要開設女子恩科,讓女子也可以為官。
我想幫她實現她的願望,可惜她終究是沒有等到,而我也未能履行我的承諾。」
他看著手心的那枚玉墜,眼底滿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