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逾白轉頭看著關上的大門,不知為何他忽而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想著蕭臨淵也不敢拿他怎樣,便斂住了思緒。
小廝將他領到了花園,就見這裡十分的熱鬧,一群人在空曠的地方架了一個火爐子,正烤著一隻羊。
遠遠的那肉香味飄來,讓人垂涎三尺。
看著這畫面,蘇逾白唇角不停的抽搐著。
他在行宮清湯寡水的吃了三天,結果人家在吃烤肉,若說蕭臨淵不是故意的,打死他都不信。
蘇逾白打量著花園裡的那些人,在場的男人無論哪一個都非常的出眾,看著他們,他一時間竟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他站在原地躊躇著要不要過去,忽而就聽身旁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也是攝政王的朋友?不知怎麼稱呼?」
蘇逾白抬頭看著身旁的男人,三十來歲的年紀,相貌生得普普通通這氣勢卻有些與眾不同。
見男人詢問他是不是蕭臨淵的朋友,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報上了自己的名諱:「蘇逾白。」
「蘇逾白,怎麼不曾聽攝政王提起過你?」
男人指了指花園裡的幾個人:「北淵太子顧溪舟、永昌府候府世子林若謙,禮部侍郎崔鈺、戶部侍郎周世安,大理寺卿沈崇禮,還有那位……鎮國公府公子月仲瀾,不知閣下是什麼身份?」
聽到月仲瀾這個名字,蘇逾白臉色一僵,他盯著男人手指著那人,一襲紅衣耀眼奪目,臉上滿是意氣風發。
他晃了晃神,好似沒有聽清楚一樣問道:「你說他是誰?」
男人微微一笑:「鎮國公府遺孤月仲瀾,是不是很意外?
今日攝政王宴請好友,這些人都是他的左膀右臂,攝政王的身世他們都是知情人。
他們效忠攝政王,幫助他一起為鎮國公府平冤,正因此鎮國公府的公子才會出現在這裡。
不知你和攝政王是什麼關係?」
蘇逾白臉色發白,他以為鎮國公府公子這個身份是見不得光的存在,卻沒想到有朝一日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
可是這個身份卻已經不屬於他了。
不得不說蕭臨淵可真是會殺人誅心啊,他讓旁人取代了他鎮國公府遺孤的身份和名字,從此以後他便只能以蘇逾白的身份苟活於世。
這可真是他的好表弟!
蘇逾白握緊拳頭,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又道:「鎮國公府滿門忠烈,即便蒙受不白之冤,其子孫也不墮忠骨,不辱門楣。
月公子同攝政王親如手足,對葉家感恩戴德,心懷正義之心,行得端坐得正,不愧為月家兒郎,沒有讓月家先祖蒙羞,走吧,我帶你過去認識認識。」
蘇逾白站著沒動,他又不傻如何不知這番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眼前這人分明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所以在譏諷、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