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雪柔心下一驚,是了,既然是淵兒送進宮來的又怎會不知歡兒是他的女兒呢?
她哼了一聲:「我的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夫人真是好生無情啊,當初用完了我就將我一腳踢開,如今又這般翻臉無情。」
月知章滿是幽怨的語氣看著她,繼續道:「你既然招惹了我,就休想逃掉。」
說著,復又將人壓在身下問:「難道是為夫方才表現不好,沒有讓夫人滿意?」
「你……」
馮雪柔紅著臉罵他:「你真是好生無恥。」
月知章笑著道:「我妹妹說男人就要無恥一點,太過君子可討不到媳婦。」
換做從前的鎮國公府世子,是做不出如此孟浪的事情。
如今想想,過去的他就是太過克己復禮,以至於和她錯過了這麼多年。
讀過妹妹寫的話本子之後,他受益匪淺。
事實證明,妹妹說的沒有錯。
馮雪柔想問問他妹妹是誰,怎能說出這般驚世駭俗的話來。
還不待她開口,沒有饜足的男人便又開始「無恥」起來。
心中的疑惑頓時被撞出了九重天外。
待到雲雨停歇時,馮雪柔終是抵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月知章看著她紅潤的臉頰,哪怕過了二十年,在他心中她依舊如同當年妙齡芳華,是那麼美好。
他俯身吻上她的額頭,如在吻一件稀世珍寶。
之所以這般沒有節制是不想她追問他的身份,他不想騙她,卻也不敢說出自己是誰?
他想等她愛上他,再告訴她,這樣,她就算想逃也捨不得丟下他。
月知章將懷中的人放下,他起身穿好衣服,然後看了一眼這密室。
這裡的一桌一椅都有著他的回憶。
猶記得當初他刺殺失敗渾身是傷躲在這裡,他痛的不是身上的那些傷,而是他的心。
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如今的陛下早已不是他的兄弟,他以為江珩死了,以為大盛的未來完了。
那種惶恐、無助、痛苦的心情日夜的折磨著他。
而更讓他雪上加霜的是曾經心悅的女子成了假皇帝的寵妃。
種種挫折之下,他連想死的心都有,可他又不甘。
鎮國公府滿門亡靈,親朋好友的血債未償,他有什麼資格去死?
於是他將自己封鎖起來,也不說話。
她每天來給他送飯,總是會自言自語的同他說話,只是他心存著怨氣。
送來的飯菜,他都會吃,唯獨不願意理她。
如今想想,自己真是夠混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