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就見顧溪舟正在陪著謝安寧看雜耍。
今日新皇登基大典,顧溪舟身為北淵的太子自然是不用參加的,而大典過後,他就要回北淵了。
隨著他一同走的還有謝安寧。
想來他們也是想在離開之前,再好好看看這片故土。
想到以後要和他們相隔千里,葉沉魚心中有些微澀,她道:「我們去那邊逛吧。」
江瑤歡道:「你不去同他們打個招呼嗎?」
「還是不要打擾二哥和安寧姐姐了。」
葉沉魚轉身朝著另一邊的街市走去。
江瑤歡跟在她身邊道:「如果不是皇兄揭穿顧魁的陰謀,可能去北淵的人就是我了。」
葉沉魚笑著道:「你就放心吧,就算你真的嫁去北淵我哥也會把你給搶回來的。」
她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也不知道陛下會封我哥做什麼官?」
江瑤歡一臉驚訝的樣子:「不是吧,你竟然不知道?難道皇兄沒有告訴你嗎?」
葉沉魚聳了聳肩:「我沒問過,因為我對我哥哥有信心,以他的才華便是封個相國都不為過。」
說著,她又擺了擺手,否決道:「相國還是算了,有點晦氣。」
畢竟顧魁占了相國之位二十年,如今提起相國人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來。
江瑤歡不置可否:「是挺晦氣的,我可不想做相國夫人。」
顧魁的夫人死於自戕,相比之下永昌侯夫人姚氏就好多了,宮變當日永昌侯便自殺謝罪了。
雖然永昌候府的爵位被奪,但姚氏生了一個好兒子,沒了候府世子這層身份的加持,林若謙照樣能夠平步青雲。
至於姚氏,她雖然保住了性命,不至於落得和顧相夫人一樣悽慘的下場,但據說她兒子至今都不認她。
也是報應。
顧夫人和姚氏也好,後宮中的皇后和林貴妃也罷,總歸沒有一個善終的,什麼榮華富貴都是一場虛空,平平淡淡才是最真實的。
她不求葉君澤權傾天下,只願他一展心中抱負,平安順遂。
正想著,忽而就聽人群中有人喊道:「那邊有人在撒錢,快去撿啊。」
百姓聽聞有銀子撿,頓時朝著這邊蜂擁而來,人群將江瑤歡和葉沉魚給衝散。
葉沉魚被人群擁擠著失去了方向,紛雜的人群中她聽見凌霄在叫她,只是那聲音越來越遠,而她的回應也被淹沒在了人群當中。
就在她被撞得暈頭轉向的時候,突然有人攬住了她的肩膀,抬頭她就對上了一張戴著面具的臉來。
那面具上畫著京劇的臉譜,並不駭人,瞧著還有些眼熟。
不待她多想,男人便帶著她擠出了人群,來到了一旁的一條小巷裡。
葉沉魚心生警惕,握著手腕上暗器的機關,問道:「不知閣下是什麼人?」
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遞到了她的面前,問道:「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