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株連九族罪罰太重,還請陛下網開一面,從輕發落。」
大胤帝擰著眉,心中憋著一團火偏偏又不能發作。
眼下他就如同一個被人擺弄的傀儡,哪裡還能有自己的主意?
他道:「既如此,這件事便交由九弟你全權負責吧。」
頓了頓,他話音一轉,冷厲的眸光落在了燕歸塵的身上道:「其它人的罪責可從輕發落,但燕歸塵必須死!」
一想到此人同他的先皇后有舊情,大胤的心中就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既噁心又憤怒。
韓家死不足惜,但燕歸塵擁兵自重,險些要了他的性命,如此大逆不道自該處死。
蕭晏清道:「陛下放心。」
他對著侍衛道:「將燕歸塵押入大牢,革去他輔國大將軍的職位,三日後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是。」
宋鶴瀾親自帶著侍衛將燕歸塵押了下去,而殿內群臣也全都被下了獄等候處置。
韓家更是被抄了家。
很快承陽宮內恢復了安靜,殿內就只剩蕭晏清和大胤帝。
蕭晏清走過來道:「讓臣弟給皇兄把把脈吧。」
大胤帝看著他心中有些發怵,一時間他竟然也看不透自己這個九弟究竟想做什麼?
今日這麼好的機會,他沒有藉機逼宮,反而幫他平息了韓相之禍,救了他的性命。
但他們卻也差點撕破了臉。
蕭晏清在榻前坐下,伸手給大胤帝把了把脈道:「陛下受驚過度,需要好好修養。
這段時間你便安心養病,國事便交由臣弟代為操勞。」
大胤帝心口一堵,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他道昭王怎麼這麼好的心,原來是想架空他,如此還不用擔弒君的罪名。
大胤帝看著自己這個弟弟,自從他和他的母妃奪了他母后的恩寵,搶走了父皇的疼愛,他對他們母子便恨之入骨。
他用盡手段,最後除掉了昭王,可偏偏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而二十年的帝君之位,更像是偷來的。
其實即便沒有他這個弟弟,他這個帝王過得也不順心如意。
饒是如此,他也不想放手。
大胤帝看著蕭晏清,眉眼中滿是溫情,他問:「九弟可是相信了孫婉的話,覺得當年是朕害了你?
如果朕說這一切都是孫婉的暗中謀劃,朕毫不知情,你會相信嗎?」
蕭晏清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大胤帝道:「皇兄覺得臣弟會信嗎?
臣弟說句心裡話,二十年前我從未想過要同你爭這個皇位。
我若真想爭就不會遠離京城,偏安一隅。
可是皇兄你呢?忌憚我,怕我會對你造成威脅便收買楊威暗中害我,致使我沒有見到父皇最後一面,遺憾終生。
你敢做卻不敢當,還妄圖狡辯,實在非明君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