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是關姨的電話。」蔣勛頓了頓說,
「你把我微信給我加了。」
...捉摸不透的昏君。
***
傅雲嬌這一考慮,就過去了三天。
微信對話框,以傅雲嬌的好友通過驗證為開始,再以蔣勛擬定的薪資表接收為結束。
除此之外,他們間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傅雲嬌的微信朋友圈也是僅三天可見。
蔣勛指尖滑下,鬆開,又滑下,瞥了她純白色的背景圖片幾秒,把屏幕熄滅,丟向床邊。
除夕夜轉眼即到,按規矩,蔣勛需要參加蔣氏的年夜飯。
年夜飯安排在老宅,數不清的人,流水一般的菜餚,銀行,商會,物流,車隊,各行各業只要是和蔣氏生意有掛鉤的人都會借著這個節日的由頭往來走動。
明面吃的是飯,實際維繫的是關係。燈火通明下上演人際秀,身份輕重,從座位安排就能看出一斑。
前兩年蔣勛住在醫院,順理成章地讓蔣氏有理由對外宣稱他在休養,不宜出席宴會。但今年,外界紛紛知道他出院,也知道蔣振庭迎娶新婦的消息。
蔣振庭這樣在意形象的人,自然要掩人耳目,叮囑蔣勛配合和他攜手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假象,免得落人口舌,說他棄自己親生兒子於不顧。
「收拾得精神點。」這是蔣振庭丟給蔣勛的話。
短短六個字,蔣勛明白他的意思。
他換上假肢,選了一身新中式的長衫長褲,外搭蓋過腿柱的大衣。
一身寬鬆清孑,足夠遮擋住他區於常人的所有。
這是他希望的,這也是蔣振庭希望的。
車停在地下車庫,蔣勛避過人群,從地庫私人電梯直乘上了蔣宅五層。
大門敲開,蔣振庭端坐在室內中央一座檀木太師椅內,身兩旁依次坐了他大肚挺起的老婆-章凝和蔣勛同父異母的姐姐,蔣楨。
滿屋裡,好像都是他該稱為家人的人。
蔣振庭右手執了一串沉香手串,珠子一粒粒數過去。
蔣勛喊了聲,爸。
「來了。」 蔣振庭沉聲應了他句,揚手朝邊揮了下,「坐。」
蔣楨後仰在木椅內,瞧了蔣勛一眼,「好久不見啊,弟弟。」
「姐。」 蔣勛淡漠地稱呼她。
蔣楨的五官大部分遺傳自蔣振庭,天庭飽滿主富而壽,山根豐隆,下頜利落,一雙眼狹長。比起蔣勛,眉眼不僅不輸精緻,更多出幾分神似蔣振庭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