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冷靜,冷靜。
她不就是想嫁進侯府,自己想辦法讓她嫁便是了,只要來日她回到侯府,自己有的是機會收拾她,小賤人,竟然.......竟然被她拿去了把柄!
宋思卉說完一切,麻木地坐在床榻邊,一會哭,一會笑,像個沒了靈魂的木偶人。
她這輩子,只想要兩樣東西。
一是自己所愛慕之人。
二是母親的安穩生活。
只要這兩樣而已,上天為什麼不能給她!
就因為她是商賈之戶的女兒嗎?
而母親呢,她陪著父親白手起家,卻失去了花容月貌,她為什麼也不能有安穩幸福的生活?
憑什麼男人想要的東西就能輕易得到,憑什么女人就不能,父親可以想娶哪個做小妾,就娶哪個,只要有錢就行。
她也能出厚厚的嫁妝,為什麼她就不能嫁給自己想嫁之人?
為什麼?
憑什麼!
宋白晴,風水輪流轉,曾經的你利用我,如今也該反過來,讓我利用利用你了吧。
想到這些,她唇角邪異勾起,麻木「嘿嘿」地笑了兩聲。
等回到揚州,她會當著全家人,當著父親,當著那十幾房的小妾,告訴他們,三個月後,她會嫁進侯府!
看她們誰還敢欺負母親!
誰敢!
海棠看著自家小姐,心中很是不安,她總覺得,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小姐,好似變了個人。
.......
另外一邊,陸清旭沉著臉回到昭陽院。
他走路近乎無聲,看著靜坐的側屋几案邊小塌上,一邊翻閱著近日邸報,一邊細細皺眉,似在斟酌思考的人,竟剎那間閃過幾絲寧靜。
可想起羅三娘說的話,他又頓時心如油煎。
壓抑著心情回到侯府。
可看到葉秋漓側顏的瞬間,那些怒火,那些難過,竟在瞬間被他再次壓制了下去,沒有消失,而是藏在了更深處。
葉秋漓無意間抬頭,恰好撞見那抹凜冽的目光,她連忙放下邸報:「夫君回來了?」
春桃坐在一旁,琢磨妝檯記里的梳妝樣式,聞聲才反應過來,立刻站起身,隨著主子恭敬福身。
「嗯。」陸清旭邁步走近,語氣不咸不淡,「春桃先下去,我有話同少夫人說。」
「是。」
春桃離開,順手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