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如此,倒不如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等找羅三娘將事情問清楚了再說,可自己問了好幾次,陸清旭都是這個態度。
就好像自己見她一面,都能把他的心肝三娘吃掉似的!
心中不免無語。
自己不想這般握著手睡覺,男人冰冷至極,說不讓就不讓,還說這麼沒臉沒皮的話,當真奇怪得很!
掙扎無果。
葉秋漓只得任由他握著。
閉上眼睛,試圖安靜下來,在睡夢中找到些許安寧,可眼睛一閉,她心中越想越是壓抑,咬了咬牙,最終又轉過身子,直接開口道。
「既然夫君已經納了人,我自然不會容不下她,我也不是那慣會拈酸吃醋之人,但我確實找她有事,所以才會問夫君她怎麼樣了,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了她,有必要這麼凶神惡煞地噎我話嗎?」
她聲音不大,天生的性格,即使有怒火,那語氣也還是柔柔合合的,頂多算得上有幾分溫怒。
看她這樣,陸清旭唇角幾不可查地上揚了些許,終於是有幾分脾氣了。
「你有什麼事?」
「我,女子之間的私事,不好與夫君說。」
「私事?」男人眼梢略略露出幾分狡黠邪肆,側眸直勾勾地看著她,又冷,又帶著幾分莫名的壞意。
不過昏暗之中,葉秋漓看不清楚,也沒有太注意他的眼神。
「嗯,私事。」
「我是你丈夫,你的任何事,在我這裡,皆沒有私事之說。還有,我剛剛很兇嗎?」他黑眸露出幾分疑惑。
葉秋漓唇角抿了抿,頓時無語,他難道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很兇?
說話凶,語氣凶,偶爾會溫柔那麼幾次,但溫柔不過片刻,轉而又是一副冷麵冰山的模樣。
他現在居然反問自己?
他凶嗎?
他居然,連自己凶不凶都不知道?
「嗯?」男人側過身子,手掌瞬間擒住葉秋漓後脖頸,將她硬生生拉得離自己更近些。
四目相對,男人唇角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卻又暗藏欣喜的笑,「你我夫妻,我是你丈夫,你有事不跟我說,非要去找一個妾室說,怎麼,你真是大度到拿妾室當姐妹?賢妻中典範?」
賢妻兩個字。
直直刺進葉秋漓心口。
讓她覺得很是屈辱,什麼賢妻,不都是無可奈何嗎?
他自己外面招惹這麼多人,自己難道每納一個,都要哭天喊地,悲痛欲絕嗎?
她可沒這麼無聊。
也不想這麼無聊。
人生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天天逮著後院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鉤心斗角,暗暗傷神,不過白消耗自己情緒與身心。
賢妻二字,在她眼裡,不過是壓抑自己,委屈自己,丟棄自己,箇中皆是無可奈何,屈辱卑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