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海上倭亂四起,北邊近年來雖然安定,可北渝向來蠢蠢欲動,西邊雖無大的戰事,可小部落時常鬧事,流寇四起,尚不安定,南邊更是亂成一團!
為什麼整日都有這麼多事情?
他覺得很煩躁,他每每想要安逸歇一會,可心中一想到皇位,想到百姓黎民,他又覺得罪過,拿起奏摺,又恨不得把那些摺子撕成碎片,半個字都不想看。
看了三十多年了!
他坐在這個位置,三十多年了!
兢兢業業,到了晚年,卻一直被逼著立儲,他當然也想立儲!
可靖王不成器,辰王野心太過,他的兒子他最了解。
他真不知道該讓誰來做這儲君?
所以他總想著,人為什麼不能活到一百歲兩百歲三百歲……
看著跪在地上,對自己無比畏懼的人,他嘴角輕輕一扯,鄙夷至極,賤人,阿諛奉承的賤人!
心裡這般想,眼底卻沒有流露半分。
臉上是王者肅穆威嚴,他伸出手握住惠貴妃,將她拉了起來,坐到自己身邊:「朕剛剛太衝動,打傷了愛妃,愛妃剛剛的提議,不過是為朕著想,只是如今政務繁雜,邊疆之亂未平,朕怎可出宮遊行,豈不傷了天下黎民的心,傷了邊疆戰士之心。」
韓氏捂著臉,一滴淚水悄然滑落,看著真真可憐,她睫毛顫抖,抬頭望向晉文帝:「是臣妾考慮不周,陛下是天子,天子想著萬民。臣妾是妃子,卻只想著陛下,實在是沒遠見了些。」
晉文帝將她攬入懷中,抬手遣散其餘的人。
「朕知道,愛妃是為了朕好,可有些話不能亂說,今日之錯,朕也不會計較。你服侍朕這麼多年,還給朕生了這麼個能幹的兒子,朕實在不該動手。」
「陛下莫要這般說,是臣妾目光短淺,說錯了話,陛下該打,陛下該罰。」
晉文帝伸手捏了捏她臉,看著這細皮嫩肉的肌膚,眼底有些恍惚:「愛妃如今,年芳幾何?」
「臣妾都四十五了。」
「愛妃半分不像四十五,倒像是二十七八俏女子。」晉文帝心中感慨,「朕記得你十四歲進宮,十五歲生下二皇子,十六歲又生下三皇子,十八歲時有了咱們的五皇子。」
提到孩子,韓氏心中閃過幾絲悲涼。
「年輕真好,朕都老了。」
惠貴妃連忙輕輕捂住晉文帝嘴,「陛下這是哪裡的話,陛下萬歲,哪裡就老了?」
「陛下若喜歡年輕的,讓皇后娘娘做主,選一些貌美年輕的妹妹進來,那才真真是細皮嫩肉呢,哪像臣妾,雖說尚有幾分容顏,可以終究是孕育過三個孩子的母親。」
聽聞此話,晉文帝眯了眯眼:「你此想法甚好,朕也覺得,這宮裡面缺些新鮮花朵。」太沉悶了。
「陛下您是天子,您想要多少花進來,就有多少花進來。」
韓氏面上淺然一笑,心中腹誹,果然,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
你也不看看,自己老成什麼樣子,居然還想要外面的野花,要那些年輕姑娘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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