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哪裡的話?」
景千柔眼底一片氤氳濕潤,鼻尖微酸,卻還是強撐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妾身能嫁給你這般好夫君,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更何況孩子面前,殿下莫說這妄自菲薄之言。」
提到孩子,謝君州眼底才閃過幾分喜悅,他蹲下身子,輕輕摸著快六月大肚子,「我如今二十五,便有了嫡出孩子,五哥二十七了,都還未有,倒還真是我先有福氣。」
景千柔看著他小心翼翼將耳朵放在肚子上的模樣,心尖柔軟,眼底淚花微閃,險些落淚:「有聽到聲音嗎?」
「嗯,聽到了。」
「殿下想要兒子多一點,還是女兒多一點?」
靖王細細想了想:「女兒吧,待孩子出生,也不必剛出生便計劃著禮樂、射御、書數這些功課,輕鬆些,我只想自己的孩子健康快樂,如柔兒你這般,便最好了。」
景千柔腦袋微偏,淚水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謝君州立刻慌了神,連忙站起身子,伸手替她擦去淚水:「怎還落淚了?你若不喜歡女兒,兒子也行,都行的。」
「沒有。」景千柔笑著搖頭,忍著淚,「妾身女兒,兒子都喜歡。」
「殿下這番話,面上說孩子,實則說著自己呢,殿下實在吃了太多苦,如今上京局勢不穩,辰王母妃又晉升貴妃,妾身實在擔心殿下。」
話畢,她睫毛一顫,豆大的淚水嘩啦滾落。
靖王也紅了眼,曲指擦去景千柔眼角淚水,聲音微顫:「柔兒別哭.......」
是我無能,優柔寡斷,不善輔政,才辜負了父皇母后期望,辜負百官期望,辜負萬民期望,還害得妻子為自己擔驚受怕。
他輕輕將妻子攬入懷中,景千柔抱著他腰,低聲抽噎,「殿下,妾身只想你能好好的。」
謝君州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柔兒,若來日陷入危險之地,我會盡全力保護你同孩子的。」
景千柔抬起眸子:「妾身說的殿下。」
她不是要殿下保全自己,也不是擔心自己來日安危,她是擔心他。
擔心他身陷危險。
殘害手足的事情,雖然如今並未鬧到那般地步,可辰王虎視眈眈,為人陰險,手段非同一般,如今韓氏晉升貴妃,朝廷局面肯定會變。
最主要的,是她的殿下,對於奪嫡爭儲之事,從來都是被迫參與,先前督造堤壩出了錯,殿下便再無做太子之心,只覺得自己愧對天下蒼生,恨不得以死謝罪。
東宮之位兩立兩廢。
父皇如今更是暗中逼他站在爭儲漩渦之中,大多數都是一個巴掌一顆棗,喜怒無常,搞得大臣們暈頭轉向,殿下也時常抑鬱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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