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漓看著面前之人,繼續開口,因為事關重大,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很多:「構陷皇親國戚,還是謀逆此等反賊罪名,可謂死罪,還會連坐於族親。你作為侯府大公子之妾室,將此信暗中給我,心思實在不軌。」
「不是,少夫人.......」
「不是?」葉秋漓盯著對方眼睛,立刻反問,「所以此事,你敢篤定,是真的?」
「我........」羅三娘咽了咽口水,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說此物是你無意撿到,可你不將此物交於自己夫君,偏偏交予我?」
聞此言,陸清旭嘴角不耐的撇了撇。
夫君夫君!
哪來的夫君,就不能換個詞?
「且不論事情真假,你的動機,便很有問題,不是嗎?」葉秋漓目光堅韌,語氣平和,「其實我早想與你對峙此事,可偏偏公子護著,我見不到你,今日正好,當著夫君的面,你便,將此事講清楚吧。」
事關重大,沒有當事人在,她實在不好開口與陸清旭直說此事,萬一有點什麼差漏,便是殺頭滅族之罪。
更何況這羅三娘還是他心頭肉般。
萬一對方故意誆她,自己與陸清旭說了,陸清旭同羅三娘說時,羅三娘又拿出另外一套說辭,她才真是有嘴難辨。
此事怪譎之處頗多,但細細分析下來,便也只有二點,最為重要——
事情真與假,此乃一。
既她覺得,這是有利之物,為何不給她孩兒父親,偏給自己,此乃二。
真與假暫時難以辨別,便只能細細琢磨這第二條,這越琢磨越不對,也正是因為不對,所以她一直不敢議論此事。
如今既然人都帶回來了,便好好弄清楚吧,當著陸清旭的面,亦是正好。
「說啊。」葉秋漓看她遲遲不答話,直白催促。
羅三娘餘光看向陸清旭,心中不免忐忑,「說,說什麼.......」
「說你在何人何處何時,拿到此物?」
「說你為何不將其交給公子,偏給我?」
「還有,說你為何覺得,此物對我,對侯府,對葉家,皆有利?此乃不明不白,真假未辯之事,你怎麼就覺得,它一定是有利的呢?」
「畢竟,信中所指,可是金戈鐵馬,為國戍守邊疆的晟王殿下,封疆大吏,皇親國戚!」
葉秋漓音柔卻鏗鏘有力,條理清晰不止,還暗帶幾分鋒刃,頗有股將刀抵在對方喉嚨的味道。
羅三娘屏氣凝神,眼中一片慌亂。
陸清旭聽完全部,舔了舔唇,眼底一片邪肆寒芒,還未等羅三娘答話,他起身,拉住葉秋漓便往外面走。
「夫君,你這是作甚?」
「綺蘭,恬薇,進屋去,關上門,將羅三娘看住!任何地方都不許去!」男人厲聲吩咐,語氣陰沉至極。
綺蘭與恬薇眼底瞬間警惕,立刻進屋照辦。
葉秋漓皺眉,被男人死死拽住的手,痛疼感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