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亦是有些難看,畢竟陸清旭這話表面是在詢問他的意見,實則——不安好心。
「隊伍中受傷的人可多?」
陸清暘剛醒來還不清楚情況,就算要安排接下來的行程,也必須了解清楚再做決定,不可魯莽。
況且,很明顯,眼下這些問題,是個坑。
「不算多,就三弟你的傷勢最重。」
「……」就他一人!
冷不丁的一句話,幾乎將陸清暘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他臉頓時漲紅。
宋白晴也有些窘迫地垂下了眼睛。
早年間她就讓暘兒莫要鬼混,要麼好好習武,要麼好好念書。
畢竟是侯府將門,怎麼說,那武功也不可太差了去。
可暘兒自小稍微跌著,碰著,就愛哼愛叫。她就這麼一個兒子,也心疼,便沒讓他太舞刀弄槍,只專注於讀書識字。
想著去一去這陸家的虎門風氣,也是好的,卻不料,他武術沒學好,書也讀的一知半解,整日裡就愛暗中玩一些鶯鶯燕燕。
眼下好了。
侍衛們傷得都沒他重。
堂堂陸家的三公子,竟這般弱不禁風,下面的人,指不定笑死了!
「既傷的不多,便明日起程吧。」陸清暘忍著肩膀的痛,硬著頭皮說。
大家傷得都不重,若因他一個人耽誤了全部行程,豈不是顯得他更加丟人。
若還要停留養幾日,父親離開前交於他的權力,恐怕還沒有到潿州,便沒了威信。
所以面對陸清旭的這個問題,他只能這般回答。
宋白晴皺眉,心疼不已:「你這才剛醒,這麼嚴重的傷,明日便要啟程,車馬顛簸,你如何受得了呀!」
「要我說,休養好了再走!」
她可不想太早到潿州!
最好是越慢越好!
這樣她才有時間思考,這喜脈到底要如何解決!
可陸清暘卻說:「兒子不要緊,就這麼定下吧,明日啟程!」
管他顛簸不顛簸,管他痛與不痛。
這麼丟臉面的事,他不要做,就算忍著劇疼,也要啟程!
「可是暘兒……」
「母親不必再說,早日到潿洲,大家也早一些結束這擔驚受怕的日子。」
「更何況父親那邊單槍匹馬,作為陸家嫡子,兒子也應早些到達潿州,與父親一同處理那糧道之事,好解陸家之困。」
對此回答,陸清旭眼角滿意一笑。
陸清暘聲音不大,卻格外堅定,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