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陸清衍心口濁氣橫生。
葉寒霜腦袋有些疼，瞧著昏暗光線下，男人直直盯著自己的眼神，她閉了閉眼，腦海中便閃過阿姐被人一劍刺入心臟的模樣。
「你怎麼還沒睡？」葉寒霜將心中膽顫緩解些許，才開口。
「看看你。」
葉寒霜半坐起身子，「今夜府內沒什麼動靜吧？」
「沒有，問這個做什麼？」
「傍晚間不是有人在大門口鬧事，總感覺那些人還回來，所以問問。」
「沒什麼動靜，安心睡吧。」他說。
葉寒霜望向窗外濃濃的黑夜，忽而有些恍惚：「這就是潿州的夜晚嗎，連月亮都沒有。」
陸清衍聽她感嘆，也順著看向窗外：「今夜陰天，過幾日晴朗了，會有月亮的。」
「是嗎？」葉寒霜看向男人。
「嗯。」他回答。
葉寒霜表情冷淡，心中因為剛剛夢魘畫面，總有些空落落的，瞧著眼前之人，她心中也不知為何，莫名有些感嘆，相處這麼久了，看著自己這夫君，總還是......
怎麼說呢。
好陌生。
從頭到尾，都是那麼的陌生。
明明他們之間，該做的不該做的，肌膚之親，雲雨之夜，甚至連孩子都有過一個，可依舊......無比陌生。
看著此刻的人，葉寒霜更加堅定了想要離開男人的想法。
很快，很快了。
只待天亮，她便可去尋阿姐商量易容之事。
「想什麼呢？」陸清衍看他一直盯著自己。
葉寒霜唇角露出一抹淺淺微笑，「夫君，你這輩子，可曾真心喜歡過一個人？」
陸清衍眉梢微微挑：「怎的忽而這般問？」
葉寒霜眸光湊近，媚眼間似乎充斥真誠：「你我現在，不演戲，說實話，可好？」
他身上太多假情假意。
可此刻，她真的希望，她可以說實話。
陸清衍，你這樣的人，此生可曾真正喜歡過一個人？
看著那真誠雙眸，陸清衍心口顫抖了一下，但只是很小的一下，而且很快便消失了，他消瘦細長的手，覆上她的臉頰，唇角笑意散開：「有。」
「是哪家的貴小姐？」
陸清衍看著她的眉眼，沉默須臾後，才開口：「葉家的。」
葉寒霜頓時，唇角猛地彎下：「真是沒勁極了，睡了！」
怎麼，不撒謊你會死！
她煩躁蓋上衾褥，動作幅度很大，像個撒潑的孩子，側身背對著男人，而後閉上了眼睛。
陸清衍莫名被逗笑，「不是你自己要問，為夫答了，你又這般？」